屋内空气凝固了,厚重、压抑,喘不过气来。
她捡起沙发上的礼品,越过江聿,冷着脸往门口去。
手腕忽然被握住,林绵被拽了一个踉跄,回到江聿跟前,脸色愠怒地瞪着他,语气不好,“放手。”
江聿轻笑,林绵这个态度,像极了渣男对女朋友的胡搅蛮缠丧失了耐心。
林绵也丧失了耐心。
提起陈寒就翻脸。
江聿面上笑着,头上的火却蹭蹭的往上冒。
该死的胜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林绵挣开手腕,收回视线又要离开,江聿再次将她拦住,“在伦敦你敢不敢承认没把我当别人?”
上次在床上,她意识溃散时似乎听见了这么一句,但当时情况不容她多想,这会儿她总算是听清了。
把他当谁了?
林绵蹙着眉头,脸上愠怒一点点散去,薄唇抿成一线。
她很快平复下来,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江聿勾唇淡嘲,“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林绵睫毛轻轻抖动,如蝶翼一般脆弱的垂着,漆黑眼底的光倏地暗淡下去。
大概也猜到了江聿会知道些什么。
他那么聪明,能帮他解决x导演,想必要查她也很容易。
林绵坦白,“三年前我拍《潮生》入戏了,所以才去伦敦疗养散心。也就是遇到你那个时候。”
从别人口中得知和从林绵嘴里亲口说,效果还是不一样。
江聿心尖像是被掐了一把,纵然做好了完全准备,他还是低估了入戏带给他的冲击。
江聿又取了根烟放嘴上,烟草灼烧出轻微“嘶嘶”声,是房间唯一的声源。
他摘下烟,夹在指尖垂在身侧,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手背血管青筋凸起,蜷着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入戏跟傅西池没关系。”她重点强调这个,在林绵看来,稳定的婚姻关系,包括消除非必要误会。
江聿这才做出反应,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把我当陈寒?”
江聿回想电影里陈寒的种种作为,还有他遇到林绵时她的大胆邀请,心里堵得慌,有种撕裂般的痛蔓延,不是很重,但很磨人。
“第一次见你,有。”她不想撒谎,江聿撑着伞出现那一瞬,让她恍惚过,“但是后来,roy和陈寒我还是分得清楚。”
跟她上床的是roy,带他踩风的是roy。
江聿指尖一顿,酸涩和狂喜同时冲上来,脑仁被挤得发痛。他被攀上来的烟熏得眯了眯眼睛,干脆在烟灰缸按灭。
“现在呢?”
林绵依旧给予他肯定答案,“roy,江聿。”
一句话如春风化解冰川,轻轻松松抚平他心头褶皱。
脸上冷意散尽,盘旋在心头的数日的疑虑有了答案,灰霾的天空瞬间放晴。
接下来沉默了很久,林绵不知道江聿气消了没有,会不会再说些让人难堪的话,她认为先离开冷静下比较好。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