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姚言清便道:“即是如此,大理寺为何还不严惩凶手,这等狼心狗肺之徒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圣人皱眉道:“这里面内有隐情,还需再三斟酌。”
周学官一案他一直有所关注,案子刚有结果,崔叙便暗中呈报了上来,此事不但是牵扯到陈年杀人一事,更严重的是周学官欺世盗名之罪。
正如姚言清说的,国子监乃天下学府,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对国子监的名声伤害极大,再来就是陈年杀人死不足惜,可是若陈年说的是真的,那么直接杀了陈年恐怕会引起众多百姓的不满。
从黔中传来的消息,周时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这样一来,陈年的话基本上可以确定属实,不管怎么说,陈年为报父仇,隐姓埋名多年是真,周学官做的事足以死上几百回。
崔叙将这件事呈给大理寺卿王公,王公让他暗中交给圣人定夺。
一旦此事公开,无疑会对国子监造成重大的损害,国子监孟祭酒年事已高,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让国子监蒙羞。
姚言清却不管这么多,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出这些消息,“据臣所知,陈年一案已有定论,大理寺久久不判,是否要包庇凶手?”
此话一出,朝臣们纷纷咂舌,万万没想到这个姚言清胆子这么大,敢参大理寺。
“你浑说甚!”
一道暴喝陡然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大理寺少卿郑峰跳将起来,指着姚言
清的鼻子骂道:“你这匹夫,平日正事不做,就知道参说些莫须有的!”
姚言清呵呵一笑,也不恼火,“郑少卿刚回长安,对此事不慎了解也是有的,别的不说,单你们大理寺审完案子之后,不宣判不上呈就是不该!若不是心虚,为何不在朝堂上自证!”
郑峰道:“某是不知案子详情,但我大理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绝无包庇之说!你要大理寺朝堂自证?哼,只怕你御史台没有这个面子!”
这话无疑将整个御史台得罪了个遍,大理寺卿王公和少卿胡理愣是慢了半拍,没拦住郑峰的嘴巴。
果然,好几个御史站了起来,纷纷进言。
“陛下,臣参大理寺不忠之罪,他们这是罔顾我大兴律法啊陛下!”
“陛下,此事证据确凿,大理寺迟迟不判陈年,这就是包庇!”
“陛下……”
郑峰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们休要浑说,大理寺办案何事轮到你们御史台插手了。”
因崔叙去了外地查案未归,此次朝会他就没来,王公等人懒得和御史台争论。
郑峰有口难言,只能反复强调御史台胡说八道。
这时,一个御史大喊一声:“陛下,臣要参大理寺包藏祸心、国子监治下不言之罪!”
国子监的人不乐意了,你打击大理寺就算了,反正你们平时也不怎么对付,但是你捎上国子监是什么意思?
国子监理亏可以,但是气势不能输,当下就有监丞下场,
和御史台对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