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这才收起心思,合上眼睛,继续参悟云箓天书。
距离十多步外,鹧鸪哨同样如此,随着马步起伏,呼吸之间气贯周身。
比起当日在瓶山,他人似乎愈发清瘦,身上道袍已经浆洗得近乎发白,不过整个人精气神却是焕然一新。
眼神澄澈,再无往日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
用木钗简单束起的长发。
原本两鬓都已经染霜。
但自从踏入养气境,不知不觉间,白发都已经渐渐转为黑色。
原本趋于爆发的鬼咒。
也就此蛰伏。
再没有半点反复的迹象。
“呼——”
不知道多久后。
他眸光一闪,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是刚刚结束修行。
“老洋人……”
抬头看了眼头顶大日,默算了下时间,鹧鸪哨回头看了眼紧随其后的师弟。
老洋人才破境不久。
还无法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入定。
所以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保持清醒状态,此刻听到师兄呼唤,立刻一拍马背迅速赶了过去。
“药壶给我。”
“是,师兄。”
一听这话,老洋人立刻反应过来,迅速从马背身侧的背篓里取出一只牛皮硝制的壶形水袋,朝鹧鸪哨递了过去。
同时。
又一夹马腹。
身下老马极通人性,当即放缓了脚步。
两人几乎是并肩而行。
伸手取出另一只竹篓轻轻打开。
另一边,接过药壶的鹧鸪哨,也已经拔出了木塞,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而出。
哗啦啦——
几乎是血味散开的刹那。
竹篓内顿时响起一阵铁叶交错的动静。
从晃动的竹篓。
也能感受到两头甲兽的焦急。
周围纵马而过的伙计们,对此却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并未好奇,只是下意识扫了眼,便继续埋头赶路。
但鹧鸪哨和老洋人师兄弟二人,却不敢有半点轻视。
提着药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