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有敌袭!”
营官被人射杀在眼前。
他们哪里还会不懂,什么擦枪走火,这他娘分明就是有人夜袭老司城。
只是……
承平太久,让他们早就失去了应对突袭的本事。
尤其是被刺鼻的鲜血一冲,队伍瞬间大乱。
“动手!”
这么好的机会近在眼前。
鹧鸪哨又怎么会放过,手中钻天索一抛,钩索精准挂在内墙缝隙中,他则是反手抓着绳索,整个人从楼顶一跃而下。
尚在半空。
已经握着二十响,朝远处营啸大乱的队伍开枪。
嘭嘭嘭!
枪声响彻,巡防营中人顿时倒下一片。
“杀!”
城门洞下张云桥等人见状,再无犹豫,径直提马冲阵。
不到片刻。
两个来回之间。
赶来的巡防营便被冲杀殆尽,再无一人留下。
鹧鸪哨轻轻擦拭了下金刚橛,眉宇之间透着一抹深重杀意。
他从十来岁便开始传荡江湖。
这么多年里,手里沾染的人命鲜血数不胜数。
不过他虽然杀气深重,但从不滥杀无辜。
死在他手里的人大都是罪孽滔天、欺男霸女之辈。
而这数月时间,他一直沉浸在修行当中。
修心养性,求仙问道。
倒是真有了几分潜隐山中清修道人的气质。
但……
此刻,感受着夜空雨露中夹杂的血腥气。
他方才明悟,自己从来还是那个行侠仗义,杀人千里的搬山魁首,从来就做不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风道骨。
入定打坐是修道。
降妖伏魔也是修道。
那……杀人又凭什么不是?
想到这,鹧鸪哨紧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将胸中沉积的郁气一扫而尽。
被困樊笼已经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才踏入修行,难不成还要给自己就地画上一扇牢狱?
都说修行破境是为解脱,挣断束缚枷锁。
但要是连随心所欲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