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踏出那一步……”
陈玉楼摇摇头。
言语中透着几分无奈。
说话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身望向身后一处。
“躲那么远做什么。”
“想听就过来。”
鹧鸪哨还在沉思,听到这话,下意识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
不多时。
一道身穿长衫的身影,从高墙上一坠落下。
低垂着脑袋。
一脸的小心翼翼。
不是袁洪又是谁?
庄子里一下走了大半,显得空落落的,它也有些坐不住了。
怒晴鸡天生凤种。
生生相克。
即便过了这么久,它也不怎么敢靠近。
只能独自一人在庄子里胡乱晃荡。
虽说庄子里人对它早已经见怪不怪,但大家伙各司其职,整天忙碌,彼此间也没多少话可说。
至于那位看似最为闲散的鱼叔。
不知道为什么。
袁洪对他心里总有几分发憷。
每次见到,除非是实在避不开,才会硬着头皮上前打个招呼,否则都是能躲就躲。
本来它是打算去湖上转转。
没想到走了一半,忽然见到主人和鹧鸪哨在湖边闲聊。
它也无处可去。
干脆留下旁听了片刻。
但越听它就越是入迷,尤其是降服心猿、拴住意马八个字,在袁洪看来,就像是主人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它本就是山中一野猿。
虽然天生通灵,但几十年时间一直活得浑浑噩噩。
空有一颗求长生的心。
却了无方向。
甚至误入险境,偷食尸气,差点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蒙主人搭救,赐修行法,以及山魈遗骨后。
修行境界看似一日千里。
但心思却是愈发浮躁。
也难以静心沉气了。
回庄子这几天,每天就想着往山里跑。
而今听到主人一番话,它才猛然明白过来,这不就是不能降服心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