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素白纸张上晕开一个墨色黑点,越染越大。
“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住进傅家十几年都没能改姓傅,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她一字一顿,语调清冷中透着生硬。
唐蓉被她话中的事实噎住,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她冷哼一声,恼羞成怒到嗓音尖锐:“我能让傅家将你逐出族谱,还能让墨哥弃如敝履地甩了你,这就是本事!”
说完,她气冲冲地离开,甚至都忘了在公众场合佯装病态。
医务室中只剩傅幼笙一人,她将废弃的病历本扔进垃圾筒,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过往的陈年旧事早被她封存至心底最深处,随着唐蓉的出现一点点从心脏裂缝中迸出来,让她心潮起伏。
混沌了许久,对讲机中又传来呼叫,候机厅有旅客需要帮助。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心思,提着药箱往外走。
有时用工作麻痹自我,是最佳的调节方式。
傅幼笙值班到第二天早上,手机上推送来的头条新闻,全都是唐蓉和殷墨的恋情。
“最美形象大使和最帅中国机长婚期将至,全民送祝福……”
看来越想避开什么,越是躲不掉。
胃里有些翻滚,她放下手机捂嘴去洗手间干呕,想起月事延迟了好久都没来,她心底一阵咯噔。
傅幼笙从药柜中拿出一支验孕棒再次进了厕所,看着上面两条清晰的红杠,她脑袋里有片刻空白。
怀孕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傅幼笙来不及多想连忙将验孕棒收进包中。
医务室门被人从外推开,机场塔台空管员游世琛走了进来。
“殷机长不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要和唐蓉结婚了?”他直言不讳问道,似是专门为此事来这里找她。
傅幼笙神色微微暗淡,轻声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尽管,是昨天才分的手。
游世琛愣住,看着她那憔悴而又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懊恼自己揭她伤疤。
“没事,森林里的好树多着呢,少了一棵还有别的围着你转……”他声音低微了下来,带着几分怜惜。
傅幼笙低头未语,她知道游世琛话里有话。
门外,凉风嗖嗖刮来,带着阵阵han意,让她不由得拢了拢胳膊。
“变天了,我送你回去。”游世琛将外套披到她身上,不由分说带着她去了停车场。
傅幼笙因为刚才那验孕棒的事脑子里乱哄哄的,加上值班整宿让她现在也精疲力竭,便跟着他了车。
到了小区楼下,傅幼笙对着游世琛道谢后进了电梯。
身心疲惫不堪,她开门进屋正要洗个澡然后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却看到沙发上坐着殷墨。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屋子里萦绕着刺鼻的烟味。
“你怎么在这里?”傅幼笙拧眉看着他。
殷墨将手中的烟深吸一口,吞云吐雾。
“我要是不在,还不知道你有夜不归宿的习惯。”他冷声道。
“我在值班。”傅幼笙习惯性解释,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释。
殷墨淡淡扫了她身上的男士外套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在游世琛怀里值了一夜的班?”
傅幼笙呼吸一滞,扯了扯嘴角:“殷机长,我们已经分手,你不觉得你问太多了吗……”
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喜新厌旧完全不需要时间过度?
“你们不合适,以后跟他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