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
许初允下意识地转身,众人正面色惊恐地看着她的头顶。
头顶似乎传来钢丝摇摇欲坠的刺耳声响。
来不及抬头看。
背后窜起鸡皮疙瘩,许初允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哐!
一个吊着的打光灯从五米高空砸了下来,狠狠砸在坚硬的青石地上。
一瞬间清脆的玻璃声炸开来,四射崩裂!
须臾间。
许初允只来得及用手臂护住脸。
无数碎片迸射,脚踝处先是一凉,而后是细微的刺痛传来,微不可察。
待回过神来,四周已经遍地玻璃碎片。
灯芯就落在离她一米不到的地方,她刚刚就走到那个灯的下面。
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提醒,如果不是她反应快,这个灯可能会直接砸到她的头上。
许初允脸色更苍白了,肾上腺素褪去,一阵后怕。
满地刺眼的玻璃碎片,还有些来不及退后的人也被溅伤。
“灯光老师呢?这个灯怎么回事!”
“先收拾,有人流血了……”
“先把玻璃碎片收拾干净。”
“完蛋了……”
惊呼声四起,工作人员都慌张起来。
许初允蹲下身,看了眼自己脚踝的伤口,不深,但很多,正细细密密地渗出血丝。
前几天的淤青还未消除,脚踝还在隐隐作痛。
现场一片混乱,暂时还顾不到她,许初允环顾了下,抿了抿唇,正要从玻璃碎片上过去——
一点熟悉的疏冷男士香水味忽而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一只温热有力的胳膊,从背后绕过她的身体,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许初允‘啊’的一声惊呼,抬眼看去。
男人眉骨深挺,下颔线条锋锐而清隽,薄唇线条优美又薄情,风尘仆仆却难掩矜贵凌冽的气质。
冷得发颤的冰冷身体,比她先一步认出了同床共眠一个月的身体,拼命汲取着相贴部分的体温。
“江……”许初允吐出一个字,又收了声。
男人没说话,只微垂下眼,轻轻扫了她一眼。
对上那双深邃如夜幕的黑眸,许初允一时失语。
只是一周不见,许初允却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陌生中又带了几丝熟悉。
江闻祈没什么表情地抱着她,锃亮如新的皮鞋踩过遍地的玻璃碎片。
本嘈杂的片场,也在他抱起许初允的瞬间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