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瞪了陆江一眼,陆江似乎完全不在意,胳膊枕在木桶上,琉璃色的眼眸就这样望着苏溪。
他本就生得俊美,沉默的时候更显清冷,眸光流转间,似有一种多情的味道。
然,苏溪正气着,压根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她没好气地将棉帕搭在木桶上,拉来一根小板凳,坐下。
“当然有啊,哪个学武的男子身上没伤啊?”
“比我还多?”
陆江从浴水里冒出来,企图露出他腰腹间的剑伤。苏溪赶紧摆摆手,示意陆江不用起身。
“我看过啦!你晕倒的时候,我给你换的衣服呢!你浑身上下有几条疤,我通通都能数出来。”
苏溪又说,她并不知道大哥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疤。因为自从她大哥去过学堂,明白什么是“男女有别”后,大哥防她就跟防贼似的。
其实她觉得“男女有别”不值得提倡,不过是祖上为了禁锢女子的思想罢了,就像现在,她和陆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要彼此没有旁的想法,又怎会尴尬呢?
陆江笑了,抬手将她额间的垂发拢至她的耳后:“你怎知道我没有?”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动作是轻柔的。
那常年握着剑柄的指腹带有老茧,略显粗粝,指尖却是温热的,从她的耳后划过,留下淡淡的桃花瓣的香味。
苏溪怔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江所有的表现太亲近了,那甜腻的语调、暧i昧的眼神,就差直接告诉她,他愿意让她为所欲为。
苏溪环住胳膊,问他:“你是不是缺钱了?”
陆江的脸瞬间垮了。他往后退了些,拉开和她的距离。
“我是贪财之人么?”
苏溪:“!!!”
您是不是,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你当然不是啦!”苏溪笑笑,“不过,外祖母给我的钱我已经败光了,骗你是小狗。”
“我不要钱。”
“我知道!可我现在真的没钱!”
苏溪非常详尽地说了她是如何在一个时辰内败光家产的,就是希望陆江能够“知难而退”,不要打她钱财的主意。
可陆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气息越来越沉,似乎她再多说一句,他会立马撵她走。
她十分没骨气地转了话锋。
“一坛诶,我还存了一坛金子!只有这么多了,你先用着,乖啦!”
她房梁上不是多出了一坛金子么?她就当没看见,拿它哄陆江得了。
陆江侧头,幽幽地盯着她瞧。烛火昏黄,在他俊朗的容颜上留下晃动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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