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七年后。
此夜恰如彼时夜。
但不同的是,这次解凛选择叫住她。
以一个略显陌生的、甚至不知如何称呼的“哎”为开始。
她仍憋着一肚子的伤心,提醒自己不能回头。
却还是忍不住,忽又悄然去看地上、两人被路灯光影拉长的身影:一步之遥,他的手指已靠近她的肩。
将触未触。
最终却仍是迟疑着挪开。
只转而轻拉了下她袖口。
“不好意思。”
他说:“打扰你一下,我想问件事。”
很是礼貌的口吻。
却既不是道歉,也不是“相认”,更不是解释。
意料之外的展开,连迟雪本人都怔住。
顾不上脸上泪痕仍未干,便又倏地回过头去。
四目相对。
无解与失措。
“你……”
解凛一贯淡定。
此时却也甚至没来得及遮掩表情,因她的狼狈面容而不禁一愣。
几乎是下意识,便又低头,想找包纸巾出来。
然而他这时压根没穿外套,单一件透风的白t恤,又哪里来的手帕纸能藏。果然找遍全身都没有,最后也只能匆匆丢下一句“你等等”。
没多会儿,竟还真去路边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包纸回来。
最后的场面遂变成:
迟雪擦眼泪,他在旁边干看。
迟雪背过身,他无言以对。
迟雪转过来,他脸上仍写满无辜。
以及她莫名从他眼神里读出来的:“到底为什么哭啊”。
如此这般僵持许久。
“你刚才说要问我一件事。”
最终还是她先调整好心情。
深呼吸,又尝试着开口:“是问什么事?”
一语打破僵局。
解凛这才被提醒着、从尴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沉吟片刻。
却还是先尝试着问了她一句:“你没事了?”
显然对于女人的眼泪感到相当棘手。
且处理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迟雪一时被堵得无言,亦不得不扶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