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身强力壮,腰悬短刀,身后背着竹弓。
见状。
陈玉楼不敢托大,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龙驹交到一旁的伙计手中。
鹧鸪哨几人也是如此,纷纷下马。
站在他身后。
两拨人隔河相望。
很快。
一个神色桀骜,犹如猛兽般的男人越众而出,冲着一行人喊了句什么。
他们来时也和巴莫学过几句简单的各族语言。
但此刻却有种如听天书的感觉。
陈玉楼也没听懂。
不过却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当即抱了抱拳,朗声道。
“湘西陈玉楼,今日路过宝地,特来拜见,希望能得应允,入寨过夜。”
“真是汉人?!”
他声音不大。
但却恰好能让河岸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帮年轻人听得云遮雾绕,不明就里。
但站在最前方的一个老人,眸子却是一下亮了起来,低声喃喃着,下颌颤动的胡须,已经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西古,能确定吗?”
“自汉王和大爷离去,已经有数百年不曾有汉人来此了。”
旁边的老人神情也是异常激动。
之前听到寨子里山民汇报,说是蛇河对岸来了一帮汉人。
他们就惊叹不已。
不然也不会亲自出来查探。
而他口中的汉王,便是李定国。
至于大爷,却是一百多年前深入滇南,发现银矿,被尊为矿主的吴尚贤。
两人在佤人中地位崇高,深得民心。
各个佤族部落里,多年以来,一直流传着‘幺老李、西老吴’的说法。
只是……
从两人去世。
佤族和汉人之间便斩断了联系,几乎再无往来。
马鹿寨又深居遮龙山下,翻越雪峰,便是异族外邦,他国之境。
此处偏僻程度可想而知。
除了他们这些古氐羌、古百濮、百越或者三苗后裔,世代居住在此,数百里内再无人烟,和蛮荒无异。
他们儿时就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过汉王南下西天、矿主移山取银的故事。
甚至更为古久关于丞相定南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