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蓝田人做事像贼寇,说话像贼寇,就连模样也像贼寇,所以,在百姓眼中,他们就是贼寇。
想要把贼寇这顶帽子去掉,绝对离不开打家耳熟能详的传统文化。
既然离不开,那就主动接纳好了。
因此,在云显的教育上,云昭采用了新的教育方式。
或者说,这是一个大的风向,一个标志着蓝田皇廷开始不排斥旧有的学说了。
虞山县,绛云楼。
柳如是大清早就起身,先是从乳娘那里看过闺女之后,就亲自下厨煮了一锅白粥,配了一点细点跟酱菜送回了房间。
钱谦益已经起床,坐在窗前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见柳如是进来了,就笑道:“冬瓜儿可曾安好?”
柳如是笑道:“应该是冬瓜儿给老爷请安才好。”
钱谦益摇头道:“柳儒士错了,这是一个颠倒的年月,也是一个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年月,阴阳不分,四时不定,贼寇高居庙堂之上,博士隐藏于贩夫走卒之间。
人人以得为荣,以失为耻,却不知失比得其实更加的震撼人心。”
柳如是笑道:“为何妾身从那些贩夫走卒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笑脸呢?”
钱谦益笑道:“这就是得在作怪了,不得不说,云昭施政,让百姓得到了更多,百姓脸上自然就多了笑容,他却不知道欲壑难填才是人的本质,当小小的得到满足不了人心的时候,他们就会化身为魔,张牙舞爪的向这个世界索取更多。”
柳如是结果梳子帮钱谦益梳好了头发,别上玉簪之后道:“会不会是百姓们失去了太多的缘故,如今得到了,就是一种补偿呢?”
钱谦益呵呵笑道:“柳儒士也相信蓝田皇廷宣传的那一套?”
柳如是点点头道:“朱明之时百姓的日子过得太苦。”
钱谦益叹口气道:“终究秩序才是第一位的。”
柳如是道:“盘剥的烽烟四起,最终破船沉没,谁都没有逃脱惩罚,秩序也不复存在。”
钱谦益道:“唯有中庸才能自守。”
柳如是笑道:“老爷这是准备进关中,教授二皇子了吗?”
钱谦益道:“面皮难看的紧。”
柳如是又道:“老爷还是决定要去是吗?”
钱谦益点点头道:“虞山春日潮湿,去关中走走也好。”
柳如是笑道:“您又说世界颠倒了。”
钱谦益大笑道:“没关系,给冬瓜儿请安问好,老夫心情舒畅!”
第二天,钱谦益带着柳如是,冬瓜儿奔赴蓝田。
《蓝田日报》对于此次皇后钱多多为儿子求先生的事情非常关心,在报纸上刊登了这条消息,并且写了评论员文章,大胆的猜测了皇子先生的人选。
即便蓝田对于钱谦益的看法并不好,但是,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一次钱谦益成为皇子首席先生的可能性很大。
早在云昭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不论是徐元寿,还是张贤亮对这个决策都非常的不满,徐元寿来找过云昭两次,发现不能让他改变这个做法。
于是,张贤亮先生就再一次回到了宁夏镇,准备亲自教导云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