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顾淮舟在笼络人心、装模作样上做得很好,今日这喜宴人来人往,便是证明。
上一世,顾淮舟虽然也请了些朋友,到底是没有这个排场的。这样看看,他不情愿之心还是很明显的。身为秀才,他都可请来这么些同窗,那考上探花郎,若是有心,便是会只多不少的。
“新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安知意拉回了现实之中。
“知意,可要去看看?”八卦是人的本性,安晓意再是稳重,此时也是有些想去凑热闹的。
“姐姐想去,那便一起吧。”看着自己撮合的两人终于能在一起,安知意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姚冬雪的性子再骄纵不过,姚夫子也不是安父那样浅显的。一旦他知晓顾淮舟对自家女儿无半点真心,对自己家也不过是利用,不知会不会有好戏看呢?
孟轩盯着安知意,总觉得她神色有些不对。许是觉察到了,安知意也坦然的看向他,问道:“孟大哥,可要一起去看看?”
“好。”孟轩并无半点迟疑,只有些被人抓包的脸红,朗声应道。
老太太他们几人却是觉得一把年纪,不好来看热闹的。只说让他们自己去。
“新郎踢轿门,新娘请进门。”
安知意三人走到门口时,正好赶上新娘下轿,只见顾淮舟身着喜服,一声红色衣裳,将他衬得越发俊朗。按照喜婆的话,去牵新娘子。
虽然安知意很不想承认,但顾
淮舟的容貌着实没得挑。姚冬雪虽然遮着盖头,但,红色的喜服将腰身显出,看着也是出挑。两人走在一起,也算是一对璧人。
不经意间,安知意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宁从言?她有些不敢相信,拉了拉安晓意的衣服,悄声问道:“你看那边可是宁从言?”
安晓意顺着安知意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点了点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顾淮舟也请了他?不可能啊,他们之间互不待见的?何况,那日安知意还特意传话给宁从言说了,此次喜宴是以顾淮舟的名义操办的。
安知意正思考着呢,宁从言已经悄然来到了身边。“你在想什么?”
“啊?你,怎么来了?”安知意有些吃惊,不解地问,双眼亮晶晶地,煞是可爱。
“来给你撑场子啊。安大掌柜的养兄成亲,不请我怎么好?”宁从言笑着说道。
“难道我给你带的话,并未带到?”安知意想,或是传话人出了岔子。
“带到了。可若是不让人晓得,他顾淮舟忘恩负义,我心里堵得慌。何况,他与安家撇清关系,也需要一个契机抬到桌面上。”宁从言虽然笑着,但安知意总觉得这笑中带着几分算计。
遂,安知意不自觉往旁边靠了靠。宁从言觉察到了,不解问道:“你在干嘛?”
“躲着点,怕误伤!”安知意理不直气也壮,坦然道。
“你呀!”宁从言无奈道,若非是大庭广众,他是真
想敲一下安知意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放的什么。
两人谈话间,新人已经进了厅里,准备拜堂。孟轩和安晓意也跟着进去了,但见安知意迟迟未到,安晓意又跑了过来。
“知意,宁少爷,可要去观礼?”安晓意看得出来宁从言和安知意的心思,下意识将宁从言当成自己人了。
“走,看看去。”宁从言望向安知意,并没有直接说话。而安知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决定道。
三人走过去,孟轩看见了宁从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自己往后让了让,安知意和安晓意就这样顺势站在了前面。
姚夫子和姚夫人坐在主位,老太太并未看到人,只安父、安母站在侧边,看着顾淮舟与姚冬雪行礼,眼眶微微泛红。
安知意了解他们的想法,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只觉得顾淮舟养歪了些,但不知道有多歪,心中还有些不舍,也是正常。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了。谁知“二拜高堂”还未喊出,就有人来传话,说知县孟大人到了。
姚家夫妇听到知县来了,与顾淮舟两人一起往外走,准备去迎一迎,自然其他客人也跟着去了。宁从言则喊了声安知意和安晓意,一起去找老太太。
安知意走开时,余光看到了孟轩,他好似对见知县并不稀奇,这也侧面论证了宁从言说的。
“孟大哥,你不去看看知县大人?”安知意见着孟轩无动静,故意问
道。说实话,交朋友不看对方的家世,但如果这个朋友可能会和顾淮舟有牵扯,除外。
“天天看到的,不稀奇。”孟轩笑着说道。
“怎么会天天看到呢?你是衙门的人吗?”安晓意与孟轩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并不知晓他的状况。
“姑娘觉得,我这样的人,在衙门应当作何职务?”孟轩也是故意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