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让人将麻袋里的汪树放了出来,然后将他装了进去。
当其他人瞧见那麻袋里头绑着的是汪树而不是傅杨之时,脸上的欣喜之色可谓是溢于言表。
侯成并未将真正的傅杨也早已落网的真相说出来。
就让他们高兴吧。
让他们以为傅杨已经成功的逃出去了,这样子也能少给自己制造些幺蛾子出来。
天色差不多已经要黑了,队伍便在此地先休整一晚,等到明儿一大早就出发。
侯成拿着药粉去河边清洗伤口了。
那道口子虽然不算很深,但总归是见了血的。
而且刚好是在咽喉处那个位置,属实是有些过于危险在的。
拾掇好之后再看向在不远处张罗着晚饭的明家人,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别的官差可能不大清楚。
只依稀猜到他们大概是得罪了上头的什么人,所以才想要借着这次逆贼的事情大做文章,将他们搞垮。
但是侯成家中在朝廷那边也是有些关系在的,对于其中的内情,他是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人他都松口了,可以让他们出来自由活动。
而唯独明合只能被关在囚车里的一个原因。
要怪啊,只能怪他出生在一个市民之家了。
先前的话,侯成虽然对他们家的这种无辜的遭遇也表示同情,但也没有到想要去插手的地步。
毕竟他可没本事同那位作对,也没有必要为了不相熟的一家子而去得罪了京城那边的权贵。
他能做的
也只有在押送的时候对他们稍稍的放宽一些罢了。
可是现在。。。。。。
若不是明弗冬的那声惊呼,让他撤了半步,扔出来的茶盏又正好砸中那逆贼的手,使得他稍微卸了几分力道,恐怕他早就已经咽气了。
他们这些官差的功夫并不差。
但是同那些专门培养出来的细作比起来,真的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后头在制服那细作的过程中,若不是明弗冬抄起一个板凳砸向那细作,使得他不得不抽身去抵抗,正好给了他们其他人可乘之机。
他们还真不一定能那么顺利的将人给拿下,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弄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别人怎么样都还不好说,但是他这条命,的的确确是被明弗冬给救下来的。
于情于理,他都得做些什么才行。
等到众人吃完晚饭之后,侯成随便扯了个借口将明弗冬叫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之上。
“这边下去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二里地左右,那边停放着一艘废弃的木船,顺着江一路南下,你们。。。。。。”
这边的路他都已经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自然是熟悉的。
明弗冬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听到侯成这么说了,便猜到了他是想要放自己走。
也大概猜到了是同先前自己救了他一命那件事有点干系。
“身契这东西我就不给你了,就你现在的这个处境,有了这身契也没什么用,反而还容易遭人怀疑,
你们渡完江之后往西走,去到一个名叫严州的地方,那边的县令是我的舅父,我到时自会修书一封,让他安顿好你的。”
侯成事无巨细的安排道。
放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就算上头追究下来了,顶多也就治他一个轻怠之罪罢了,到时候降个官职也就完事儿了。
但是救命之恩可大过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