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碍事的东西,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你们警方废物,抓不到这些人,我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张智成这一番毫无逻辑的话,顿时让我心头一凉。
他……有幻想性反人格障碍?
不会这么梦幻吧?
所谓幻想性反人格障碍,其实很好理解,做出不同常人的事,理解出不同层次的解释,就比如说,刚刚他和刘啸天的那一番对话,其实已经间接性的承认了他的确跟三年之前那一桩死婴盗窃案有关。
但他却又不想承认,他的内心一直都很纠结,包括三年之前案发时所作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做这件事情不对,却依旧做了,做了之后又相当后悔,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及时反省,而是责怪外界因素,比如警方办案不力,比如沈若威胁等等等等。
“是啊,当年如果我们再努力一点,抓了你和沈若还有方红,说不定……江孜就不会死。”我看着张智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提及江孜,张智成明显一愣。
“张智成,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对么?杀死沈若,方红,并且让他们一样做出忏悔状,是想要说什么?告诉三年之前被你们杀害的那个女人,你是有多么爱她吗?还是告诉她,她的仇你已经替她报了?”我看着张智成,一字一句的说着,而我,也趁着张智成不注意,慢慢的挪动着。
“你放pi……江孜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对,是沈若杀的,是沈若……”
“不……是你杀的……”
被悬挂在栏杆外的刘啸天大声的嘶吼着,也是这一阵嘶吼,让张智成在下一刻,瞬间就安静了起来。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栏杆外的刘啸天,随即瞪大了双眸,暴怒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么爱她,又怎么可能杀了她,死到临头了,你再说什么,你的下场还是一样,就是死。”
“真的,真的,那天,那天沈若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女同事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但是这个女同事跟你关系很好,问我能不能留条命,我知道,她口中的女同事就是江孜,我见过她,她很漂亮,所以……所以我没把持住我……”
“你给我闭嘴。”刀子一下抵住了刘啸天的咽喉,看样子,张智成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
我和李西城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下一刻,我快速向前跑去,李西城则跟紧了我,一边朝对面大厦摇着头,一边直冲到了张智成面前。
几秒钟后,我单手撑着栏杆,另外一只手,则直搂住了刘啸天的腰,而李西城也紧随其后,可他却慢了那么几秒,当我抱着刘啸天的腰抬腿正要朝张智成踹去的时候,只觉背后微凉,再然后,一股子撕裂般的疼痛顿时从我背上传来。
“都去死吧……”
张智成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尽了全力想要将我和刘啸天翻下栏杆。
“砰”的一声巨响,张智成的脑门直接被对面楼顶的狙击手打穿,而我,则被李西城直接连着刘啸天一同抱下了天台。
“叶杨……叶杨……喂,医生……医生……”
其实我只记得那天李西城把我抱下天台,在之后的事情,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据说我下来之后,满背都是血,把李西城吓的不轻,直接把我扛在了肩上冲到急症室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伤原本只要休息一个礼拜,却愣是惹得我伤情加重,在医院住了两三个礼拜。
我只记得我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江楠,江楠告诉我,张智成在当晚就被当场击毙,警方在张智成休息室内发现的实验用品里找到了曼陀罗碱和酚酞的成分,而经过鉴定对比,也已经确定在张智成办公室内找到的那一件血衣,正是凶手行凶的装束。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江楠滔滔不绝的在我面前说着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我刚刚认识江楠的时候。
其实,她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
她是再婚家庭,当初父母离婚,为了财产打了很久的官司,父亲,母亲这边都亲戚也都水火不相容,她告诉我,和死人打交道,不用费脑而且还能舒缓情绪,但和活人打交道,她可能要做折寿十年,所以,久而久之,她对人不闻不问,却对那些不会说话的尸体……
“咚咚咚”
就在江楠跟我讲述刘啸天审讯时,我的病房大门,却被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