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和宁枳都没有注意到周衡和程助理,正往前走着,忽见程助理迎面走过来,到宁枳面前,恭敬说:“三小姐,我帮你提吧。”宁语看着他,心猛地一跳,几乎瞬间往四周看去,果见周衡从电梯那边走过来,她一下僵到原地,怔怔地看着他。而宁枳则在往后退,紧紧攥住手里的大包小包不让程助理碰,小声说:“不要,我自己提。”周衡走至她们身前,深邃的黑眸看向她。宁语闻言也瞬间扭头,语气尽量温柔,“枳枳,别玩了,给程助理。”宁枳看了看宁语,这才立即乖巧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程助理,都递出去之后,她握着酸痛的手默默站在宁语旁边,没有看周衡。周衡的目光也从她脸上收回看向宁语。宁语也看向他,她努力维持镇定,笑了笑问:“你怎么在这里?”“办点事。”周衡面容平静,语调也没什么起伏,“还逛吗?让程助理帮你拿。”宁语哪还有心思再逛,但是想了一瞬后问:“不耽误你正事吧?”周衡:“不耽误。”接下来,四人一起走在商场里,很快宁语就看中一身衣服去试。她在店员的前呼后拥下进入试衣间。周衡、宁枳还有程助理在外面等着她。宁枳老老实实地站在角落里,不远处的周衡忽地侧目看向她。她对上他漆黑的眼,眼神纯净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眶突然微微发红。他与她对视一瞬,上前几步抬手拉住她的手腕,掰开她紧攥着的手。那只手,纤细的手指勒得中间一道失去血色白得发青,周围却充血红通通的。他拉在手里看了一眼,又抬脸,正见两行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来,她眼睛湿湿地看着他,小声说:“痛。”周衡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抬手用指腹轻轻给她擦眼泪。宁枳白嫩的脸上眼眶红红的,任由他给她擦着。负责招待他们的店员正在服务宁语试衣服,其他人也在各忙各的,除了程助理,这短短时间内,暂时没有人看到他们,忽然,宁枳见有人转过身来,猛地后退一步,眼神怯怯地看着他。周衡与她对视着,没有再上前。过了一会儿,宁语出来,穿着新衣服笑吟吟地问周衡,“好看吗?”周衡看她一眼,“嗯。”宁语当即就让人给她包起来,然后暗暗扫宁枳一眼。宁枳对上她的眼神,在衣服装好拿过来时,快速上前伸着手要拿。宁语却先她一步拿住,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我让你跟我过来不是让你给我拿东西的,一直抢着拿做什么,你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跟班。”宁枳看着她,软软笑笑没说话。目的已经达到,宁语看向周衡,“我都买好了,我们走吧。”四人一起离开。宁语与周衡并排,宁枳和提着大包小包的程助理走在后面。到了外面,程助理去取车,她走到宁语和周衡面前,很懂事地说:“姐姐,我不跟你和姐夫一起了,我要打车回学校。”平时也就算了,宁语这会儿不可能让她自己走,看向周衡,“你忙吗?不忙的话顺道把枳枳送回学校吧。”宁枳也看向周衡,清澈的眼神单纯又礼貌,眼尾微微泛红,看上去格外柔弱乖巧。正好程助理取车过来,周衡看她一眼,淡淡说:“上车。”宁语笑,也对宁枳说:“上车吧,我们送你过去。”姐姐说话,宁枳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宁语和周衡也上车坐在后面,车子往海城大学开去。一路上,车上几乎没有人说话。平时周衡话就少,宁语则因为忐忑,没怎么说。到学校,宁枳细声说了句,“姐姐姐夫再见。”便下车。她纤细地站在路边,车子从她面前驶过时,靠她这边车窗坐着的周衡,侧目看过来,黑漆漆的视线在与她对视中远去。海城大学离风澜别墅是有点距离的。路上,周衡还是没说话。宁语倒希望他能问她一下为什么要让宁枳给她提那么多东西,那么她也能再给他解释一遍。可是他不问,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一样时时刻刻悬在她的头顶。车停在风澜别墅门口,下车前,她问:“晚上一起吃饭?”周衡看她一眼,“晚上要回家。”“好吧。”宁语遗憾下车,看向他,“那我进去了。”周衡:“嗯。”这下宁语是真的感觉到他的冷漠了,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周衡的车却直接开走了。她愣了愣,上次他就因为她撮合宁枳和冯洋怼她。那现在,他是因为她让宁枳提那么多东西生气吗?可他不都看见了吗?是宁枳自己要给她提的。看着他离去,宁语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宁枳刚回到学校,就被章韵叫过去学习。学了一会儿,章韵去开会,她便放下笔拿出手机给周衡发消息。【好痛。】周衡收到消息时正在路上,他拿出来看了片刻,问她:【还红吗?】刚发过去,宁枳的电话就打过来,他顿了顿,接通。?汀白宁枳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来找我好不好?”周衡漆黑的眸子随意地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问:“你在哪儿?”“我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周衡神色微顿,没接话。“我不会写,手还痛。”宁枳委委屈屈说完,小声补充,“老师不在,她要很晚才能回来。”周衡听着她低低的声音,眼眸里一片黑沉,片刻后,他“嗯”了一声。“那我等着你。”宁枳挂断电话,弯了弯唇角趴在桌上等着他。大概十分钟左右,门从外面打开,宁枳瞬间起身,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周衡任由她抱着,侧身关上门并反锁,才回身。宁枳踮脚就亲上他的唇。周衡低眸,眉眼漆黑地看她一眼,含住她的唇回吻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往前几步,放到桌上,搂着她的腰,很凶地吻她。宁枳完全被他主导,他抱着她吻了许久才停下。她坐在桌上,轻轻喘息着趴在他的怀里,他拉起她的手摊开查看。已经不红了,白白嫩嫩的,笑了一声问:“还痛?”宁枳只在他怀里可怜兮兮说:“姐姐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