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红酒瓶碎裂,汪野痛得咒骂,大脑一瞬间的眩晕,传来一抽一抽的钝痛。
他面目狰狞地抬头,伸手捂着巨痛的后脑勺,掌心触到一片温热的液体,看着掌心刺目的鲜血,汪野低咒一声,一双眼怒睁,目光阴狠地盯着面前的婉烟,眼底一片戾气。
“你他妈敢打我?!”
男人牙关紧咬,握紧的拳头硌嘣作响,手背青筋绷紧,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对她拳脚相向。
婉烟手里还握着半截支离破碎的酒瓶,胸膛起伏,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双手都在颤抖,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惧,眼底布着薄冰,丝毫不手软。
她唇角轻扯,眼底笑意凉薄,满腔孤勇:“打的就是你。”
汪野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扬起巴掌的一瞬,孟婉烟无惧无畏地将尖锐的破碎酒瓶直接抵向他胸膛,声音冰冷:“我房间有监控,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
她不慌不忙,语气依旧冷静:“我名声的确不怎样,你那些粉丝估计也想看看你这副最真实的德行。”
闻言,汪野整个人僵住,他眉心拧紧,伸出去的巴掌慢慢紧握成拳,狠狠地盯着婉烟,好半晌才不甘心地收回手,语气像是被寒冰浸泡。
“怕什么,我只不过吓唬吓唬你,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汪野低头,后脑勺伤口的鲜血直流,温热腥红的液体沿着他的脖颈慢慢滑落,浸染了他白衬衫的领口,看着触目惊心。
婉烟握着酒瓶的手都泛白,如果汪野真对她做什么,她会毫不犹豫的,对准他的脸划过去。
鱼死网破,最简单不过。
对上女孩狠绝的目光,汪野顾不得伤口,而是抬眸,对着室内环顾一周,果然在最角落,看到那个闪着红色亮光的监控探头。
孟婉烟没骗他。
没想到这丫早就防他一手了。
汪野勾着唇冷笑,下意识想伸手想拍拍面前这张清绝美艳的脸,现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安然无恙,但抵在汪野身前的,是尖锐的破
碎酒瓶。
他只要靠近一步,孟婉烟就会用它扎进他的胸膛。
这女的性子刚烈得很,要是硬碰硬,的确没好果子吃。
汪野摩挲着指腹,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眼底阴鸷,低低道:“孟婉烟你给我记着,咱俩这事没完。”
他混娱乐圈这么久,就从没失手过,孟婉烟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才对他动手?
婉烟在原地僵住了许久,直到面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汪野离
开,她的后脊背还冒着冷汗,一片沉寂中,耳边忽然想起一阵突兀刺耳的手机铃声。
婉烟动作迟缓地扔了手里的红酒瓶,指尖已经发麻,恍惚间听到自己如雷不安的心跳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确定它不会再被人突然推开,她才像回过神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耳边的手机铃声,不厌其烦地又响起来,婉烟眨了眨干涩的眼眶,调整好呼吸后,才木然地接通电话。
白景宁的声音很快传来,“刚才打你电话怎么没通啊,你干嘛呢?”
电话那头许久未传来声音,白景宁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婉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脸色苍白,语气却云淡风轻:“刚才汪野川闯进我房间了。”
闻言,白景宁一顿,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有没有打他?”
婉烟扯着嘴角,笑意一片凉薄,“他想对我强来,我撂他一酒瓶。”
白景宁惊了一瞬,猜到婉烟的状况并不好,随即对汪野破口大骂:“我草,这丫是畜生吧,这回你使劲打,出了事我替你担着。”
“你没事吧?他现在人呢?”
婉烟眼神空洞地看着地板:“我没事,他已经走了。”
白景宁松了口气,安慰道:“你今晚好好在房间哪都别去,待会我让小萱过去陪你。”
“对了,保镖的事我劝你最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先带那几个人过来一趟,你如果不习惯,到时候挑一个也行。”
婉烟有些无力地靠着墙壁,静静听着白景宁的话。
汪野的事让她不得不防,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有个保镖在,总比刚才那副局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