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其琛面无表情地扫过地上的两个人,早在他跟陆砚清谈话的时候,老二就在外面偷听了,没想到这会还多个小妹。
他什么话也没说,长腿迈开,慢条斯理地从两人身边经过。
陆砚清抿唇,上前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揉了揉她的膝盖:“摔疼了没?”
婉烟摇了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陆砚清嘴角的青紫。
她果然没看错,而且下手不轻。
婉烟呼吸一顿:“我大哥打你了?”
陆砚清抱着地上的小姑娘起身,“应该的。”
面前的男人清眉黑目,眼底却干净温柔。
婉烟叹了口气,心里隐约猜到些什么,她抬手小心翼翼翼碰了碰他嘴角的伤:“疼不疼?”
女孩柔软的指腹触到他红肿的皮肤,带着一丝凉意。
陆砚清莞尔,顺势握住她的手,摇头:“不疼。”
目睹眼前一切,孟子易略显心酸地自个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到还能在这吃自己亲妹产的狗粮。
引起某单身狗的强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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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夜里的陆砚清变得格外温柔。
和以往不太一样,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爱怜又将她视若珍宝。
婉烟能感受得到,陆砚清从身后将她抱进怀里,埋首在她颈窝,高挺的鼻梁轻轻蹭过她颈后每一寸皮肤,温柔缱绻。
一场酣畅淋漓的亲昵之后,婉烟早已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本来还想问他,白天在健身房的时候,哥哥跟他说了什么,可惜话到嘴边便被吻回去,婉烟的意识昏昏沉沉,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后半夜,婉烟转醒,下意识去抱身边的人,摸了半天,旁边空无一人。
她反应慢半拍地睁开眼,才意识到陆砚清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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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圆月高悬,客厅里的窗户半开着,带着凉意的晚风迎面而来,不时吹动窗帘,耳边还有几声蝉鸣。
阳台边那抹颀长的身影静默许久,显得萧条又落寞,氤氲的烟雾在凉薄的月色中缭绕,若不是他指间忽明忽暗的星火,还以为是一座雕塑。
陆砚清的手边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堆满干净如雪的烟蒂。
婉烟从空荡荡的卧室出来,便看到偌大冷清的客厅里站着一个人。
男人挺拔的背影背对她,清冷的月光落进窗户,浅浅的勾勒出他身形的轮廓。
婉烟心口一窒,慢慢朝他走过去。
耳边传来清浅的脚步声,陆砚清抿唇,将指间的烟头快速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缭绕干涩的烟雾里,婉烟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僵硬的脊背,轻声开口:“你怎么出来了?”
陆砚清没说话,垂眸,握住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始终忘不了,孟其琛今天在孟家对他说的那番话。
在他假死之后,婉烟曾几度自杀,最终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她割腕,吞药,最后不得不找了心理医生。
这些都是因为他。
陆砚清无法想象,他不在的那几年,婉烟是如何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