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直冲天灵盖,苦得她皱起了眉头。
人鱼见状,拿了点三片花瓣的小白花过来。
小白花吃起来是薄荷味的,可以冲淡口腔的苦味。
云溪惊讶于人鱼的细心,接过她手里的薄荷小白花。
不知道这种花会不会和草药产生什么化学反应?西药和西药
()一般不能混着乱吃,但中草药好像都是好几种掺杂在一起熬……
算了,就这样吧。
云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吃了人鱼手中薄荷花、黄白花、还有绿叶草,没有全部吃完,各吃了四分之一左右。
希望能起效吧……
就算有毒性,她吃下的量也不算特别多,可以催吐,总不至于吃死她。
要真这么倒霉,被毒死了,那也一了百了。
人鱼在一旁看着她,目光满是哀伤怜惜的意味。
她虽然不会说人话,但目光和行为所表达出来的感情,毫不掩饰,炽热直白。
云溪就好像站在了一个暖炉旁,被温暖的火焰的炙烤着。
她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情,却不得不依赖、利用这份感情,以达到维系生存的目的。
她没有光明磊落的高尚人格,她自私且卑鄙,依赖人鱼的同时,她只想活下去得到人类社会的救援,她也很擅长回避一些情感方面的问题,她对此心知肚明。
云溪伸手遮挡了一下人鱼的目光,淡淡地说:“死不了的,你放心。”
“以后,不要晚上出去了。”
踌躇了会儿l,云溪又说了声:“谢谢你。”
生病的时候,思维变得有些迟缓,她说完才意识到,人鱼听不懂她的话,大部分时候,是看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猜测她的意思。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补充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给人鱼看。
其实,她不是特别爱笑的人,但人鱼最容易看懂笑和哭这两种表情。
果然,看见云溪笑,人鱼也没那么愁眉苦脸了,同样朝她笑了一笑。
云溪很好奇,人鱼是怎么认得这些草药的,她们种族的长辈教过她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人鱼也是会生病的,要吃草药的,否则她应该不会认识这些。
从前人鱼生病时,是不是一个人去摘草药,吃草药,在溶洞里孤独地趴着,默默熬过来的?
云溪在脑海想象那个画面,莫名有些觉得,人鱼和自己同病相怜。
当然,一切都只是她自顾自的揣测,也许兽人根本不懂何为孤独,云溪只是将自己的心境,投射在了人鱼身上。
吃过药后,云溪被人鱼带回了旱洞,又睡了过去。
人鱼躺在她身边,尾巴围在她的脚边,脸对脸和她一块睡,只要她翻身,人鱼必定跟着挪地方。
必须要脸对脸睡。
一晚上,云溪迷迷糊糊间翻来覆去,人鱼也就跟着翻移腾挪换方向。
也不嫌折腾。
翌日,云溪醒来时,感觉好受许多,身体不再疼痛,温度似乎也降了下去。
许是昨晚的草药起效了,云溪又吃了些。
人鱼醒来后,盯着她看了会儿l,咕咕唧唧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出门捕猎了。
云溪在枯草上打下第二
十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