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复杂,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泥泞中爬起来,一瘸一拐,打量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世界恢复了安静,听不见轰隆巨响,听不见动物们惊慌失措的嚎叫,看不见滚滚尘烟,看不见四
下逃窜的动物。
死气沉沉。
只听见了呜呜咽咽的风声,看见了一地的动物尸体。
天大地大,她和它们都渺小得像是一粒随风飘浮的尘埃。
云溪踢了踢脚边的一只狼獾,狼獾没有死透,低低呜咽了一声,口中吐出了白沫,吓得她缩回了脚。
不知道淼淼是否还活着。
云溪拿起哨子,对着丛林的方向,用力吹响,期待淼淼能够听见。
哨声随风飘远,云溪望向远处坍塌的山体,不敢靠近。
曾经的青山绿水,此刻变得面目全非,山峦坍塌,碎石滑落,树木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
用力吹了三声之后,她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吹不动了。
云溪放下哨子,转而观察眼前的地形。
暴雨过后的矮坡,湿滑泥泞,像是一个泥潭。她的身上全是湿漉漉的泥巴,止血的伤口,被泥沙糊住,浑身不适。她回过头看地上的沧月,沧月也被溅得一声是泥。
水,食物,庇护所,清创,消毒……
脑袋跳出了几个词,云溪蹲在地上,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后,再度站起来。
震后清澈的水源都会变得浑浊不堪。这片岛屿上,还能找到干净的水源吗?
没有水源,要怎么清理身上的伤口?
云溪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沧月缓缓睁开眼睛,咕噜了一声,挪动身体,向云溪靠过去。
云溪察觉到她的动静,张了张口,却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
整个人都还处在震后的迷茫的状态。
沧月咕噜咕噜靠近她,用沾满泥沙的泥土尾巴圈住她。
咕噜得好大声。
云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她伸手抱住了主动向自己靠近的沧月。
狼狈不堪的一人一人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劫后余生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沧月在她耳畔发出巨大的咕噜声,云溪听不出是在表达什么情绪,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胛处,被冰凉的液体打湿。
背上的伤口发出阵阵刺痛。
云溪“嘶()”了一声,轻轻推开沧月,看见沧月眼中的泪水决堤般溢出眼眶。
好像不让她看见自己哭泣那般,沧月转开了头。
她愣住,没有问这条人鱼为什么哭。
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开口解释说:我搬走,真的是因为那个溶洞不适合我住,而且,那里太潮湿了≈hellip;≈hellip;而且,进出不自由,而且≈hellip;≈hellip;我也不想总是依赖你≈hellip;≈hellip;而且≈hellip;≈hellip;?()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