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加同说:“从我当县长到现在,有十年了吧?”
周胜利道:“再走十里路,你怕是下车后走路都走不动。”
刘加同说:“我现在只是不习惯,没有那么娇气。”
又行走了十多里路,刘加同道:“真如你所说,我的两个大腿根处都磨肿了。”
周胜利道:“你到了东林子村下了自行车后的样子越狼狈,林丙堂就越相信咱们是马士贵家亲戚。”
林丙堂是东林子村的现任村支部书记兼村主任,上告信上告的那个人,马士贵是东林子村状告林丙堂的上告信的执笔人。
两个人进了东林子村,周胜利下车后打听马士贵家住在哪里。
村里的人可能都知道马士贵带头告林丙堂的事,没告诉他家住址之前先问他找马士贵干什么。
周胜利说:“我是马士贵家的亲戚。”
那人戒备地看着周胜利,说:“你们是他家亲戚,我咋没见过你俩。”
周胜利操着洪蒙县老家的方言说:“我们兄弟两个是东蒙省洪蒙县那边的,与他家是老亲,我们两个都是头一次来。要不是我奶奶说她今年一百岁大寿想见娘家这边的人,我们两个才不跑这一百多里路,下了汽车租自行车,路上还得花钱住店。”
那人道:“家有百岁老人,你们家与马士贵家真有老亲关系,他爷爷也快到一百岁了,是我们村年龄最大的人。”
他热心地把周胜利、刘加同二人带到了一个普通农家院门口,向里面喊道:“士贵大叔,你们家来客了。”
“是哪里的客呀?”
随着说话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周胜利迎上前去,用他的家乡话说道:“你是士贵表哥吧?我是洪蒙那边的老亲。”
他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给他带路的那个人的目光,向马士贵使了个眼色。
“老亲?”
马士贵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周胜利使眼色,马上说到:“你是洪蒙那边的?大老远的把你们两个累得够呛,快上家里。”
周胜利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还接着他的话说:“可不是吗,我哥累得腿都走不动路了。”
进了院子,两人停好自行车,随着马士贵来到了屋里。
周胜利没等到问,对他说道:“我们两个是从市里来的,我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找你落实你们反映的村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林丙堂的问题。”
马士贵好像不明白他说的话:“您这位同志说的什么,我没有反映过什么问题。”
周胜利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把信纸从信封里抽出,递给他,说:“这不是你们写的信吗?你的名字前面还写着执笔人。”
马士贵接过信来反复看着,说:“名字是我的名字,信是他们写好了让我给抄的,上面反映的事我一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