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路予安把蛋糕放在桌上,轻声喊了句她的名字。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然能去哪?正懵圈,突然,林然的声音从桌下传来:“在这呢。”
路予安见林然缓缓从桌下挪出,不解的笑出了声:“你跑这下面去干嘛。”
林然:“我怕被看见。”
路予安:“看见了又怎样,她又不会把你吃了。”
“不是的,”林然赶紧解释,“我还以为是你家人呢,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了多不好啊。”
“……”路予安静默片刻,回答,“他们不会来的,这就我一个人住。”
林然被惊到了,这房子隔壁住她们一大家子人都绰绰有余,路予安竟然一个人住?!她内心暗自叹气,果然人与人之间不能攀比,越攀比就越嫉妒。
路予安把蛋糕盒拆开,很细心的将蜡烛一根一根插好,点蜡烛,随后去拉窗帘。
她看着桌上两层高的蛋糕皱眉:“这么大个蛋糕你确定我们两个人吃的完?”
“一年就一天生日,你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你能不能一次把这所有的蜡烛都吹灭。”路予安把蛋糕盒里单独有的水晶皇冠戴在了林然头上。
林然把碎发撩到耳后:“我三岁就能做到了好吗。”
—
午后,林然估摸着陈凡语到家的时间,回了陈凡语那,一并跟她回来的还有那个羊娃娃和昨天晚上路予安送她的生日礼物,林然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拆礼物。
里面是一条连衣裙,很漂亮,从上至下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美,林然开始看着它发呆,像是看一个极珍贵的宝物,就连眼神中都洋溢着明亮的光泽。
只是看着看着林然总感觉像是在哪见过这条连衣裙。
终于,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陪路予安逛商场时看见的裙子嘛!
橱窗里,这连衣裙就好像有一种魔力,紧紧吸引着她的眼球,在一众花哨的款式中,白裙简约的款式一下显得高级了起来,叫人根本挪不开眼。
那时候林然就在想,要是她也有这样一条连衣裙该多好。现在,这连衣裙真的属于她了,林然又觉得很不真实,她怀疑自己在做梦,随时都可能醒来。
直到这裙子真真切切穿在了她身上,那种担心才慢慢消散。来到镜子前,已经很久没穿过裙子的林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仿佛在看另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人,镜子里的林然大方明丽,光芒四射,浑身都散发着她从来没有过的自信。
很久很久,林然才回醒过来。她换下了身上的连衣裙,重新将白裙放进礼盒中,藏进了衣柜。
—
“林然?”路予安见林然睡的熟,怕吓到她,只是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车内,林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靠着车窗睡,变成了头搭在路予安肩膀上睡,再由肩膀慢慢倒至路予安腿上。最后的姿势是林然头枕着路予安大腿,半躺在后座的位置上,身上还盖了件黑色棒球服外套,舒服的着实叫人羡慕。
“恩。”林然没睁眼,也很轻的回了一句。
路予安不知道林然这算不算醒了,再次试探的问道:“林然?我们到了。”
林然眼睛紧闭着,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可她还是回答了路予安:“这里不是我家。”
路予安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林然是不是在说梦话,他继续问:“那你家在哪?”
安静。
“……”确定了,林然刚刚就是在说梦话,路予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和一个说梦话的人聊了起来。
现在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正当路予安进退两难的时候,林然又出声了,她喃喃道:“我没有家了……”
路予安认为林然这还是在说梦话,可即使是梦话,他也依旧非常认真的回复着:“那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
自打那天在游乐场撞见陈凡语和那个男人出去约会后,男人就很少再来这里了,只是陈凡语一天回的比一天晚,有时候更是直接没回。
林然感觉这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因为在这之后仅两个月的时间里,陈凡语就和男人领了证,并且带着她一同搬进了男人家里。而男人嘴上虽从没说过介意的话,但林然能感觉到,这里不欢迎她。
毕竟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又因为林然已经成年的原因,她的户口并没有跟随陈凡语一起迁进来,从法律上来讲,她现在是孤儿。
另一边,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林莉英,包括林然爷爷都知道了陈凡语找了个新男人,在林然父亲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心安理得的嫁给别人。这样的事换谁来听第一反应都是生气,可生气归生气,再生气他们也阻止不了什么。
这天,林然在陈凡语的催促下又来到了爷爷家,她小心翼翼的敲门,回想起上次在这闹过的误会,林然只觉得无比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