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看破未说破,先到就近的驿站里租了辆马车,以三倍的价格叮嘱车夫:“你将马车赶快些,到前边儿拐角处时,我会跳窗出去,你需不着停下,绕着杭州城转一圈即可,若有人将你拦下,询问我的情况,你一问三不知便是,懂了么?”
“公子放心,打死我都不会说!”
车夫赶马,加速驶离。
贾三也加快步频,小跑追赶马车。
待街口转角,宋澈抻着窗台跳出马车,迅速闪至旁边巷弄,贴着墙壁待贾三追过后,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转头又在附近客栈租了辆马车,往城西而去。
城西,春来巷。
经过一番询问,宋澈很快便找到了何氏之家,院子里宛如被暴风肆虐过一般,被翻得一片狼藉。
宋澈挪开柳树下的石凳,浅挖了一尺,果真找到个用粗布包裹的木盒,敞开盒子一瞧——好家伙,鸡蛋般大的珍珠圆润饱满,如此稀世奇珍,说它价值连城也毫不夸张!
“宝珠啊宝珠,你可当真是沾了人血的东西啊。”
宋澈揣好大明珠,直奔天香楼。
抵达天香楼时,已是傍晚时分。
侍女们正忙活着为今夜开张做准备。
宋澈匆匆入门,便要往楼上找去,却未能踏上阶梯,一袭紫裙旋转而来,只闻一道花香,玉腿一闪而过,再见时一位紫衣美人已拦在了他身前,就差脸对脸,肚贴肚了。
“公子何故闯我天香楼?”紫衣美人开口问候,磁性的嗓音,三分是成熟,六分是妩媚,还有一分带着冷意。
宋澈连忙后撤,拉开与之距离,“我找她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紫衣美人却眯起了眼睛,“红姑娘平日里不见客,公子若想见她,需等到天黑登台之后。”
“害!我们是朋友!”宋澈几欲上楼,哪儿知紫衣美人轻轻一推,便叫他往后退了七八步。
卧草,也是个武林高手!
宋澈这时才打量起整座楼,不论掌柜的,擦窗的,扫地的,所有女眷都盯着自己,阴冷的眼神,一时间叫他寒毛卓竖。
“公子若是再敢无礼擅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紫衣美人冷声威胁。
宋澈暗叹一口气,如此看来,不耍些手段是不行了,他清了清嗓子,大喊一声:“宁!夜——”
却不等“夜”字收音,楼上便出来一声:“紫韵,让他上来吧。”
紫衣美人虽秀眉微蹙,却缓缓挪开了步。
宋澈微微一笑,理了理领口,欣然踏上楼梯,待与紫衣美人擦身而过时,突然又顿下了脚步,问道:“你叫做‘紫韵’?”
紫韵冷冷道:“如何?”
“没,只是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宋澈负手大步上楼,口中轻吟浅唱:“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是挺有韵味的,可惜不怎么讨人喜欢。”
“你——”紫韵攥起了拳头。
“这男人是谁呀,嫌命长了么?竟敢讽刺紫韵姐。”
“红姑娘还是头一回在闲暇时见客呢。”
众女眷,窃窃私语。
这青楼,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