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春江花月剑重使一遍。
但是这样的话,依旧战胜不了眼前的刘平夜,反而有被对方借机击败的危险。
正在犹豫之中,刘平夜再一剑刺来,谢长风慌乱格挡,瞬间整个人被一剑刺飞了出去,倒在雪地之中,只感觉肺腑之中剧痛,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刘平夜哈哈大笑:“所谓浩然气,也不过如此。”
白浅望着刘平夜,眼中尽是悲悯。
“长风,我现在教你最后的六剑,你看好了。”
这样说着,他握紧手中的寒光,重新在雪夜之中站直,平剑于胸前,然后向着眼前的虚空刺出。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那一瞬间,漫天风雪向着白浅的剑中汇聚,然后向前笔直刺出。
寒雪如江,浩浩荡荡。,!
浩然气弃他而去。
刘平夜听着白浅的这番背诵,一时间怒上心头,向着背诵的白浅再一剑斩出。
黑色的剑芒划过天际。
方别飞身一剑挡下,笑着看向刘平夜:“现在白院长又不是你的对手,你先打败这个小辈再说。”
刘平夜轻轻咬了咬牙,尚未说话,就看到谢长风已经再一剑飞来。
何处春江无月明。
见白浅被刘平夜攻击,谢长风再无退路,哪怕心知不敌,也是一剑向着刘平夜刺出。
而这招春江剑,则正是春江花月剑中由虚剑转向实剑的一剑。
刘平夜看着谢长风主动攻击,不由大怒:“你真的以为你能够战胜我吗?”
他乃是白鹭书院数十年的最杰出者,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刚刚入院一年不到的小辈击败?
这样想着,刘平夜正对着谢长风的那一剑笔直砍出,想要凭借真气和剑法优势,直接将谢长风砍飞,谁料谢长风的长剑与刘平夜甫一接触,随即似乎化作了绕指柔丝,盘旋而上,正是江流宛转绕芳甸。
刘平夜吃了一惊,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眼前的敌人并不是谢长风,也是白浅在他的对面,不由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而白浅的颂声依旧在继续,似乎慢慢开始不关注眼前的战斗。
浩然气在他身周流出回旋,然后在天地间回响。
所有在场的白鹭书院的院生,都不约而同地感到胸口震荡激昂。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这种浩然气,需要用仁义和道德去喂养,如果做不到的话,它就会像吃不到食物一样而虚弱消失。
这是以正义在心中长期集结而产生的气,而没有办法用一时间的正义去获取。
如果没有办法以正义之心行事,无法心安理得,那么浩然气也会衰竭。
谢长风听着耳中的白浅的颂词,只觉得体内的浩然气激荡,力量油然而生,不由大声说道:“多谢院长点拨。”
这样说着,他与刘平夜的缠斗越加激烈,一剑一剑,似乎每一剑的水准气力都在提高。
而相反,刘平夜的剑法气力却仿佛在一点点的衰减。
毕竟——这篇《孟子》几乎作为白鹭书院的根本,每一个学生都曾经熟读背诵。
但是自己有多久没有再读过了孟子呢?
他的浩然气早已大成,又何必去读这些基础微末的东西?
但是最终,他做不到心安理得,慢慢心存疑惑,举步维艰,最终浩然气也离他而去。
他也曾愤恨无助,但是他始终不认为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