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低头,见自己盘里堆满了细小的鱼肉瓣。
竟是方绫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他把鱼刺分了出来。
谢长生怔了怔,问方绫:“你真好,你是想当我爸爸妈妈吗?”
方绫:“…………”
他额头青筋跳了一跳:“……你这呆子!乱讲什么?”
谢长生忙捡起几根身上岁岁掉的狗毛塞给方绫:“不生气,给你这个,回家种在地里,春天能长出好多岁岁。”
方绫:“……”
他是彻底没脾气了。
夕阳落下后,温度渐渐转凉。
谢鹤妙要去酒楼,方绫要回家。
谢澄镜送着谢长生回宫。
马车上,谢澄镜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长生问他:“大哥哥,还在想水稻?”
谢澄镜应了一声。
谢长生犹豫了一下。
他笑嘻嘻地告诉谢澄镜:“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有可能会生出漂亮孩子,漂亮的稻子和另一种漂亮的稻子说不定也会生出漂亮的稻子,大哥哥,你觉得呢?”
谢澄镜先是一怔,继而眼睛一亮。
半晌后却摇头道:“似乎可行,但我对粮食了解的还是太少,需找有经验的人问询。”
他郑重对谢长生道谢:“多谢。”
谢长生微微侧身,避开谢澄镜的礼。
他呵呵笑:“别谢我,谢袁爷爷。”
-
马车一路回了皇宫。
和谢澄镜道别后,谢长生往毓秀宫走。
因他不在,宫中并未燃灯。
寝宫一片黑。
谢长生走进门,刚想叫阳萝点灯,却闻到一股白梅冷香。
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揽住谢长生的腰,使劲一用力,谢长生便撞在一片结实而冰冷的胸膛上。
谢长生昂起头,果然看到了顾绯猗。
他刚想问问顾绯猗为什么一个人黑灯瞎火地站在这里,顾绯猗却一搂着谢长生的腰,逼他用力靠在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则拖着谢长生的下巴,带着力道,不让他能低头。
接着,顾绯猗低下头去,猝不及防地含住谢长生唇瓣。
他舔咬着谢长生的唇舌,掠夺着谢长生的每一丝呼吸;
拖着谢长生下巴的手,分出一根手指去蹭谢长生的喉结。
直到谢长生胸膛剧烈起伏,身体彻底软在他怀里,顾绯猗才终于停下这个亲吻。
他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去谢长生唇上水渍,凑近谢长生耳边,一边轻轻吹气,一边问他——
“为何小殿下吃了旁人的鱼肉,滋味还是这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