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流过血——也有可能吐过血。
这个念头一起,她寒毛倒立。
她吐过血,可她自己却半点儿没有记忆,如果不是眼前的血印令她身体复苏,她恐怕全无察觉。
她定了定神,将心里的惊悚压下,再往那数道血印看去。
“有四道。”
两道略深,一道稍浅,而最后一点有些细,像是指头无意中搭上去沾了条印迹。
赵福生试着往右侧长凳上一坐,反手放在车厢处,顺手往上一带一擦。
张传世眼睛一亮:
“就是这个样子的。”
也就是,当时有人坐在这里,兴许是某处受伤出血,他她以手去擦,血迹最终顺手被他擦到了车厢内。
而这个人就是——
“武大敬。”
“武大敬!”
两人异口同声。
出这个名字的刹那,二人表情都有些难看。
“大人,武大敬是不是死了?”
张传世忐忑问了一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体哆嗦了两下:
“是不是死在车上,死在了我们面前,而我们——”
这样一想,就很可怕了。
厉鬼可能在两人面前杀过了人,但二人对此却全无印象。
有时亲眼目睹倒还好,凭空的想像简直能吓死人。
赵福生还没来得及话,突然她注意到车厢内的那数道血迹在逐渐淡去,似是有消失的趋势。
“老张——”这一幕实在瘮人,她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张传世还没话,突然外间的大门传来‘呯呯’的敲击声。
“谁啊!”
堂屋之中被赵福生二人吵醒的武立富披着一件外裳,没好气的冲着外头嚎了一嗓子。
狗头村位势偏僻,这里很少来生人,偶尔有借宿的外乡人,但这种事一年遇不上几回。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今夜家中有镇魔司的大人在,武立富一家本来就不安,再遇到夜里有人敲门,语气便有些不善。
他问完之后,外面敲门声一顿。
不久,一道陌生却又夹杂着一种诡异熟悉感的苍老男声响起:
“是我。”他慢吞吞的,话时口腔像是含了把沙子,有些嘟囔不清,末了他轻咳了两声,再道:
“武大敬。”
这话一出,马车上的赵福生与张传世顿时僵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