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河一个劲儿的摇头,“主子我们真没花,是,是……”
“是什么?赶紧说!”闫石磊的脸青的不行。
这可是他带周云姝来看的第一个庄子,结果第一个庄子就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纰漏,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自己脸,告诉周云姝他识人不清,是他的失职吗!
“是水匪上门收保护费,我不敢不给!”万大河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对周云姝一行人说道。
民不与官斗,更不敢与匪斗。
若是田地都是自己的,那他们肯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可庄子上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他们也是主子的人,所以……能活下来就好了。
周云姝也摸到了万大河的这点心理,她看着瑟瑟发抖跪趴在地上的万大河,对旁边脸色阴沉的闫石磊道:“让庄子上的所有人到大榕树那里集合。”
“是。”
闫石磊离开,万大河偷偷摸摸地抬起头看向周云姝,喊道:“主子。”
“知道来收保护费的水匪是哪儿的吗?”
万大河点头。
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万大河这样的怂蛋在庄子里辈分再高也不能继续当庄头儿,她必须重新安排人。
当整个庄子里的人全部齐聚在庄子水田前面的大榕树旁边时,周云姝踩上闫石磊和彭天和搬来的两层木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淇水庄的庄户们。
“之前有水匪来庄子上收保护费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淇水庄的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部分人去看垂眉耷眼站在周云姝旁边的万大河,另一部分人则是高声对周云姝道:“先生,我们不知道。”
看万大河的大多是庄子上姓万的人,而回复周云姝的基本都是之前跟在闫石磊的身边来黑水寨干仗的人。
“那知道的人来说说。”
周云姝见底下部分人不敢看自己,索性直接坐在箱子上,看起来没有那么有压迫感。
她对海州的人还是很有期待的,尤其是期待他们骨子里的血性。
“主子。”
一个年纪在二十出头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周云姝对他露出一个温润的微笑,“你说。”
“七天前的早上,一个自称是同水寨二当家的男人带着六七个人拉着驴车来庄子上收保护费,万庄头儿害怕这些人会找庄子的麻烦,就带人押送着保护费送给他们了。”
万大河在那人说完后赶紧对周云姝解释道:“主子,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刀,我也是为了保护庄子里的人才给他们的!”
“还有呢?”周云姝没看万大河,而是看着出来主动交代的男人继续问道:“这个同水寨的水匪很出名?”
男人摇头,“第一次听说。”
周云姝眼中冷意略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匪寨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怎么?一个庄子的老少爷们加起来不是六七个水匪的对手吗!”
“这次若不是我来的早,下次来的时候我这庄子是不是也要被你们给拱手让给水匪!”
“还是说……”
周云姝在一片噤声中看向旁边腿颤的快要站不住的万大河道:“你们就等着庄子被水匪抢去,到时候好直接落草为寇,也不用再做签了身契限制自由的庄户。”
周云姝话落,万大河腿站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淇水庄上不少庄户见万大河跪下,也慌乱的跪在了地上。
周云姝扫了一眼,心中便清楚跪在地上的大多都是和万大河一样姓万的。
“你叫什么?”周云姝看着出来搭话的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