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姝一边换衣服一边道:“确实,而且洪文远给我的感觉特别违和。”“对!”春雀一个劲儿地点头,“就像是脸上画了一幅画,皮笑肉不笑的。”“天亮点儿的时候还好,刚才在水榭边风一吹,我看着他心里凉嗖嗖的。”吴瑰仔细想着周云姝和春雀的话,问道:“可是他能做什么呢?”“我感觉他和南川城的其他豪富一样,跟耿江也没有仇怨,他应该和其他豪富一样……”可现在的问题是,洪文远他就是不一样,他就是格格不入。周云姝三人都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只好重新换了一个话题。周云姝衣服穿好,问:“柳老板那边怎么样?”“没醉,哼着小曲儿,我装作迷路问他路的时候,他还跟我搭话呢。”“说什么了?”“就问主子你的喜好,准备在南川待几天,什么时候离开,明天方不方便拜访。”春雀一边回忆一边对周云姝道:“他还说柳家也有客栈,比洪家的客栈安全多了。”“然后我就顺势问了一句,难不成柳家的客栈是有镖师住着不成,他说没有。”“柳老板说柳家的客栈虽然没有镖师,但起码没有洪家的客栈晦气。”“晦气?”周云姝捉住这个词问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好像是洪文远在云城、奎县等地的客栈,是最先被攻城的海匪们盯上的,但这也是巧合吧,毕竟主子你也看到了,洪家的客栈距离城门比较近,如果……”“艹!”周云姝突然整个人一个激灵,她吞咽了一下喉咙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吴瑰和春雀看着周云姝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洪府上下只剩下洪文远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怕耿江。”只看耿江那个性格就知道了,他虽然是个土匪头子,但是讲义气,有原则,也没滥杀无辜,要不然南川的豪富也不会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把家小都送走怕的是另外一群人,攻陷云城、虐杀奎县县令的那帮人!”“不能吧,他要是真知道这群人要来,怎么自己不跑,留在南川城找死吗?”周云姝深呼吸一口气,一边推开门往外面走,一边对春雀和吴瑰道:“如果跟那帮人里应外合的是他呢,如果帮他们打开城门的人是他呢!”“那我们现在?”周云姝现在气的要死,“搞了半天小爷在这里给洪文远和那群人攒局呢!”李七郎装久了,小爷两个字周云姝说的过于顺嘴。“现在南川城的豪富都在洪家,要是那帮人今天晚上偷偷进城的话,只要把洪府围上……”周云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院子里的初三卸下洪府管家的下巴,一脚将其踩在了地上。初三看着周云姝道:“这人趁着耿江喝醉捅了他一刀,没有捅到要害。”而被捅了一刀的耿江捂着自己的下腹倚靠在旁边的墙上,这一刀把他的醉意捅的一干二净。看到周云姝的时候,耿江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脸,“谢谢七弟,要不是你的人来得及时,我这条小命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周云姝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先别开心的这么早,现在能不能活着离开洪府都还不知道呢!”耿江怒道:“踏马的这群狗娘养的,是不是故意设局让我们钻,就是为了杀我们!”“也不对啊,这局不是我们攒的吗!”耿江聪明了一回。“你身边有内鬼。”“不可能,我的兄弟对我忠心耿耿!”耿江想都没想直接反驳:“他们不可能背叛我!”“背不背叛的再说,先撤!”周云姝让春雀扶着耿江走在前面,周云姝和吴瑰以及岑妙瑛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初三拧断管家的脖子后将其放到耿江之前待得客房里,那个洒扫的老婆子堵住嘴巴扔进了周云姝换衣服的房间,做完才跳墙跟上周云姝。周云姝一行人踏着夜色避开灯光往客院后方去,听到一串脚步声往客院这边奔来时赶忙停下脚步。洪府不知道多久没人洒扫,地面都是树叶,稍一动作就能被人听见。两帮人进出客院也就隔着半炷香的功夫儿,周云姝刚才要是多和耿江争辩几句,说不定就会被这群人堵在客院里。耿江被春雀捂住了嘴巴,耿江也十分之趣,全身僵硬不敢挣扎,随着春雀一起蹲伏在客院外墙下面。“洪武死了。”客院的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喉咙不知道是不是被热开水烫过,发出来的声音格外的渗人,尤其是在这夜里。“墙上有血迹,洪武没能杀得了耿江。”这个人说完,另一人道:“可惜。”只是两个字,春雀怀里的耿江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挣扎,却被春雀禁锢的死死的,更是被她在耳边低声威胁,“你要是再动,我就拧断你的脖子。”耿江立刻老实。春雀在避暑山庄轻而易举将石桌搬起来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一点都不觉的自己的脖子比石桌硬。“我就说那个李七郎不对劲,果然。”他冷哼一声,“耿江这个人,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这样都能活下来,当然是运气好。”喉咙像是被水烫了的人冷冷道。“阿鬼,光有运气可活不下来。”说完,那人对身边其他人道:“耿江受伤跑不了多远,找到他,杀了他。”“只有这样,他在南川城留下的那些人才好控制。”“是!”周云姝等人静静地躲在暗处听着客院那边人离开。“姓洪的不听话,要不是院子弄得黑漆漆的也不至于找人这么难找。”洒扫的婆子被他们的人扔到院子中间,阿鬼直接将不满发泄到她的身上。女人尖锐的嚎叫响彻在客院上空时,凄惨的声音让耿江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大当家。”原本在院子内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大当家我看到你了,你出来吧。”:()下堂王妃揣孕肚流放,王爷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