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吵醒夏倾月,江辞轻坐在她身边,刻意把控着距离,没有离她太近,他怕他会忍不住亲她。
不行,不能趁人之危。
大抵是夏倾月侧头的动作稍偏,她耳边的头发受引重力落了下来,半遮住了她的脸。
江辞的心暂停一记,抬手帮她将那缕散落的头发重新挽回耳后。控制不住地,又近了几分距离,他观察到——她的长睫很漂亮,很薄,也很密,像一折精致迤逦的细绒羽扇。
她身上的气息也很好闻,浅淡的花香味道。
“夏倾月。”
他轻轻地叫她的名字,知道她现在听不到外界的一切任何声音,可他还是想叫她:“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
她睡得熟,听闻声响的起伏只当是在梦境,不适应,轻蹙着细眉浅“嗯”了一声,似乎在表达不满。
停了话,江辞叹声,对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揽过她的薄背,他把她抱在了怀里,走到她的卧室将人缓缓放在床上。
想为她盖好被子,她却攀着他不放开了。
江辞蹲下了身,为了让她姿势更舒服单膝跪在地上,他一手托着夏倾月的背,一手后探过去圈住她的手腕,喉结因声线的发音滚了两下,也有些低,在哄她:“听话。”
夏倾月微动了动,借着支撑点向前移了些许,鼻翼似有若无地点过了他的颈侧,蹭了蹭。
乞求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好。江辞关上房门之际,门板闭合,离开了。
也在这时,夏倾月翻了个身,双手错落搭在枕边,出声浅浅:“……江辞。”
他的名字好似给了她慰藉,她笑了笑,轻柔喟叹:“绿茶小狗……”
两秒后,又是一句呓语:“……我的。”
炽烈
夏倾月做了一个梦。
不,准确地说,应该可以定义成两个独立的梦,时间区域不同,一个是小时候,一个是长大后的现在。
第一个梦——她和江辞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她大概五岁,他三岁,两人一起在江家的后花园里玩。
这天,盛蓁和苏若霓做好了甜点来到后花园的凉亭,边笑着边聊天,慢步朝他们走过来,见状,小团子们放下手里的风筝,小跑着到他们的妈妈身边。
放风筝有些累了,夏倾月和江辞坐在座位上喝了好多的水,喝到半程,江辞不小心呛到了喉咙,苏若霓赶忙轻拍了拍他的背缓解,“阿辞,喝水要慢点。”
夏倾月抽了两张纸巾帮江辞擦拭脸上的水痕,也安慰道:“别着急,不然很容易呛到的。”
缓了会儿,盛蓁单手折起撑在桌面上,侧头,温柔地看着江辞:“阿霓,我觉得小辞长得真漂亮,皮肤白,眼睛又好看,特别像小公主。”
苏若霓笑了下,颇为认同这个说法:“在挑食方面,阿辞的确是个小公主,不能吃辣,也不太能吃酸,家里阿姨做饭要单独做一份他的。”
闻言,听到自己有个‘小公主’的头衔,江辞不高兴了,两只放在桌子上的小手一拍一拍,稚音清嫩:“阿辞不是小公主,阿辞是要保护姐姐的骑士,谁也不能欺负姐姐!”
“这么厉害呀。”苏若霓顺了顺江辞被风吹起来的头发,牵起夏倾月的小手,和他的,“阿辞,只说是不行的,你要保护姐姐,要不要和姐姐盖一下章?”
这时候的夏倾月留了长长的头发,盖过肩膀,耳边没有任何发夹耳饰,清纯得像月亮。
“真的要保护我嘛?”她主动伸出手,长睫眨了眨:“阿辞要说话算话,我们盖章。”
“当然是真的。”两个小团子盖了章,江辞开心地笑了笑,笑容格外治愈:“姐姐是公主,是最漂亮最漂亮的公主。”
两位母亲都笑了,盛蓁顺势提了一下,开玩笑地跟苏若霓商量,“倒是挺有缘分,月月是女孩,阿辞是男孩,不如给他们订个娃娃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