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月没说什么,温吞地看着他。
吃过了药,江辞拿出手机随意点了几下,几秒过后,夏倾月的手机上兀自响起了到账信息提示音,打破静谧——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10,000,000元,余额15,000,591。77元。】
夏倾月恍然回神,指尖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30,000,000元,余额45,000,591。77元。】
已而,又是一声——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50,000,000元,余额95,000,591。77元。】
三个数字逐渐递增,夏倾月感觉呼吸险些停滞一般,下意识问:“阿辞,你干嘛?”
“因为这件事,你受了不少委屈吧。”江辞的手轻轻放在夏倾月的发顶上,低身与她的视线持平,声音温柔——
“我来哄姐姐开心。”
暧昧
夏倾月鼻翼忽而一酸,想哭。
这起造谣的事件自今天晚上开始,整个舆论的过程从产生,再到兴起,最后到席卷互联网的每个角落,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期间,江辞知道之后就不容犹豫地找寻解决方案,关键是……他还发着烧。
生病了不好好休息,不仅帮她处理麻烦,还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阿辞,你能不能,能不能也要多关心自己啊。
“那些恶意造谣的人,我已经让庄睿去查了。”夏倾月的眼尾泛了点泪滴,并未落下,江辞注意到帮她拭去了眼泪,“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停顿,温声道:“别哭了,姐姐。”
夏倾月咬唇,疼痛止停了泪腺的酸涩。
她稍微仰头,想控制自己、也听他的话收回眼泪,视线低了几分,恰好看到江辞左手的骨节微微变青了些,还有几道被划伤的小伤口,“怎么弄的?你又受伤了……”
江辞偏手一看,手背的骨节的确青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那种,估计是揍罗斌的时候留下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抗打。他不太在意,“没事儿,不用担心。”
拿过杯子,江辞正想喝点水,夏倾月牵着他的手带到自己面前。医药箱在岛台桌面上,她翻了翻,发现碘伏用完了,只有酒精,提前告知他,“酒精消毒比较疼,你忍着点。”
夏倾月的身高比江辞要低一些,天花板汇聚的光降在她的发丝,乌黑的细发漾了层薄晕。
她的头发过了肩膀,她没剪短。江辞抬起另一只手挽了下她衍长的头发,故意拎出来这一事实说:“夏倾月,你发现了吗?你的头发长了。”
你的头发长了。
言外之意,夏倾月不可能不懂。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才能读懂的……暗语?
棉签在江辞的手背骨节上停留片刻,夏倾月回笼思绪,继续放轻动作帮他处理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回答一拐,口是心非起来:“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忘了剪。”
理由不充分,江辞选择不相信。当夏倾月在他的伤口上贴好创可贴,下一刻,他偏了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桎梏于此,“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是忘了剪,还是根本不想剪?”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拉至很近。
绕在空气中的气氛不知不觉地浮升了温度,彼此的呼吸跟随心脏的跳动一起一伏,缱绻,也暧昧。
身后是岛台的沿壁,身前是江辞高挺的身影,夏倾月无处可躲,只能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她好像……说不清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