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的堂屋和卧室,建盖的巧妙,越在这里居住,赵阙便越认为购买的值,完全符合了“厅明室暗”的风水格局,堂屋宽敞明亮,就算夜间点亮烛火,火光亦能照遍全屋。而卧室则是昏暗一些,吹灭烛火,躺在床榻,光线昏暗,极易进到睡眠。
“你们喝了多少酒?”赵雅捂着鼻子问道,顺便把茶壶的旧茶倒掉,换上新茶斟给赵阙跟李木槿。
李木槿帮衬着去提热水,笑问:“姑姑不怕我们喝了茶,晚上睡不着觉?”
赵雅不争气道:“闻闻你们身上的味,全是酒味,喝了那么多的酒,饮些茶来解酒吧!我不是告诫你们,少喝点酒吗?酒铺的黄酒劲道是不大,喝多了,同样难受。”
她的语气,仿佛在训诫调皮顽劣的孩童。
赵阙心绪触动,一时间居然忘了,离开青石城去往西塞后,到底多久没再听过,姑姑的说教。那时候,他把姑姑的训斥,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真正想听到时,睁眼望去,都是他乡。
“姑姑,等我做完了事,一定奉养您千千万万辈子。”
“嘿,人啊,只有一辈子,姑姑若是活那么久,还不成老妖怪了?”赵雅推着李木槿,让她坐下,给两人斟热茶,“趁热喝,热茶比凉茶解酒。”
两人听姑姑的话,吹拂着滚烫的茶水,慢慢的喝下。
酒铺的花雕黄酒,的确算不上多有酒劲,然而,在姑姑的眼里,只要是赵阙、李木槿喝进肚子里的酒水,那都是酒劲奇大,必须解解酒方可放心。
“新搬进来,明明什么事没做,脑子却乱糟糟的,身体也觉得疲惫,想了这事,那事忘了。你们与那位道长去喝酒时,我就想着去集市买些食材、佐料,为你们做醒酒汤,唉,可是待着待着,脑子就忘了这茬了。”
赵阙笑道:“谁都一样,搬进新家,心绪不宁,容易忘事。再说了,我和木槿,在兵营里待了这些年,酒量好的不得了。”
“那也不行,酒水不是好东西,伤身。”
“是是是,姑姑说得对。”
“看,过去多少年了,我一说你几句,你便打马虎眼。”
“……”
喝了两碗热茶,姑姑家长里短的聊起来。
缝衣巷的邻居过来看了眼,送了一袋子米,她不要,人家死活不带走,非得她收下。说是巷子呗,其实大小长宽和街差不多,居住的人家本就多,还都是辛苦讨生活的庄稼人,这一袋子米,实则代表邻居很大的心意。邻居回去,其他人听说了,指不定说什么风言风语……
赵雅重重叹了口气。
这年头,人心到底怎么了?别人过的好点,他们恨不得抓住一件小事,诋毁掉你整个人。更有甚者,死乞白赖的上门讨吃食、讨钱财,一次两次好说,三次四次就令人厌烦了。送米来的邻居,人好,心善,家里的汉子会过日子,抛开喜欢喝酒,她还是很羡慕她的。哎,赵阙,邻居都抱孙子了,等你有时间,抓紧呀,你在外面打拼,姑姑在家为你带孩子。
你说,咱们以后铺子多了,钱财多了,要不要多帮衬些缝衣巷的邻里邻居呀?
赵阙安静听着,时不时给出他的意见,也不清楚姑姑有没有听进去,直到她打哈欠,送她回卧室休息。
“赵将,上次买通青衫派,想要杀您的家族、个人,都按照您的要求散尽家业。”一位云雀回报。
赵阙点点头,晃动脖子:“挺积极。”
“李家的小童李纲,盯着李家人一丝不苟的完成您的吩咐。”
他差点忘了,李家还有一位矢志报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