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和尚稍顿,不解的问道:“小友,你为何去而复返?”
赵阙笑说:“突然想起来,落下了一物,没曾取走。”
宋翻山已经走了。
赵阙落在独孤止的身边,把他穿的宝甲脱下,再次背着广元和尚离开。
一番江湖大战,着实震惊了不少人,让知道独孤止得到一件罕见宝甲的江湖高手,不敢随意接近,赵阙又不想在诸人眼皮底下,拿走宝甲,便有了适才的算计。
其实,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管,让宋翻山带广元就医,但赵阙心下不忍,赚得宋翻山一个帮忙的承诺后,还是接下了这桩因果。
施庵设计令广元吸引来仇家,接着形成大战,吸引走赵阙,再杀曹经络。此是因。
赵阙顺势杀了雪域三仙,带广元去臧家那里疗伤,这是果。然而,这又算是因,广元隐在暗处的仇家,知道了是他救了广元,定然,在仇家的名单里,加上他的姓名。
期间也有意外。王厚禄居然成了孔风翰的护道人,那二三十位江湖高手的打斗,也不见得普通寻常,瞧着像是两个大门派的弟子相遇,大战了一场。
广元虽是暗道陈悲璨的算计环环相扣,连他都摸不着头脑,但依旧把起因如实相告。
倒是那伙江湖高手的打斗,广元不清楚,他只知道,围观的人多了,然后便开始呼喊师兄弟,打了起来。
“少围观,遇见仇家了咋办?”赵阙一锤定音道。
广元刚想说话,像是伤太重,晕过去了。
赵阙赶紧把得来的宝甲藏起来,此甲,给姑姑穿上,保险就又多了一层!
……
二狗子数着石碑,不请自来,进了居巢书院。
见到吕清臣,他表情凝重,直接开口:“来了几个江湖大门派。”
吕清臣几日不见,满头白发,苍老了许多,点点头:“我知道。”
“眼下还不知谢葵到了何处,我估摸着应当是进了青石城,算算时日,也该到了。”二狗子在吕清臣的书房,随意翻看书架上的圣贤典籍。
“骊龙准备好了吗?”吕清臣忽然询问。
二狗子道:“还差几日。”
“我会遵守约定,让他饱读诗书后,继任居巢书院的院主。”
“嗯,对你对我都好,骊龙确实为居巢书院中兴的院主,到时,居巢书院会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嘿,后来事,天知道,即便你是刘青田,也只能推算个大概,准不准都说不定。”
二狗子不屑一顾:“青石城的风水被人动过,从出龙之地,变成了现在这般凄惨模样,我只是稍稍复原了下,作为阵眼的骊龙,就算最终为他人作嫁衣裳,对于他原来必死的命数来说,也求得了一线生机,亦是得了大机缘!况且,抛开几件意料之外的事,大体上皆在我的安排里。”
吕清臣泡上茶:“赵勾陈回青石城你算到了,赵雅大难不死你算到了,谢之维的女儿会来青石城你亦是算到了。但是你没算到,而今青石城风起云涌,单单是现在浮出水面的高手,都是我们此前想不到的,并且,秘部两位右侍郎之一的施庵,差点让我们功亏一篑。”
“做局人,不能亲自下棋,你吕清臣也是知道的。棋局既然成了,棋子的命运,谁也猜不到,古往今来,多少原本天衣无缝的棋局,没下到中盘,便让人掀了棋盘?!我刘青田,没付出一丁点的代价,便推算到而今的地步,试问天下做局人中,有谁能如我一般?”二狗子言语不无傲气!!
吕清臣叹气,不与他争辩,说道:“我确定,赵勾陈跟我的打算一样,让谢葵藏在居巢书院读书,你看如何?”
“不如何,谢葵可以安稳成长下去的唯一出路,便是像锦衣娘谋划的那样,去往东海躲起来。”
“行,这次我听你的,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知赵勾陈。”
二狗子茶也未喝,留下一句话后,便走出居巢书院。
“学宫那边,已经知道你破了誓言,下山了。”
“吕清臣本是自由人,画地为牢的这些年,实在过够了。”
“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