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衣袖。
孟了布置在他体内的十九道秘术,顷刻间,俱成了八相龙蟒的腹中餐。
失去了于十九道术法的联系,孟了趔趄的摔倒在地,环望此地剩余的一半风水气运,仿佛江川入东海,数个呼吸间,被赵阙吞噬的干干净净,丁点不剩。
“扮猪吃老虎!”
孟了气的跳脚大骂。
归功于他送进赵阙体内的那轮“明月”,就算此时再怎样想杀了赵阙,亦是杀不得了,两人之间简短的相遇,产生的因果,由于涉及天地风水,因此牵扯的极深。
杀了赵阙,孟了做为始作俑者,修为道行跌落倒在其次,难保会让天地将其视为偷天大盗,天劫临头,以他的这点手段,必会被滚滚天雷劈的渣滓都不剩。
有了孟了的“无偿”相助,赵阙一人把匪寨中的匪寇,杀的一个也不剩,全然不是问题。
牛刀小试罢了。
泥巴山比常秀山更加的陡峭,却是仅仅陡峭罢了,论险峻,常秀山犹在泥巴山之上,如果匪寇拿下了常秀山,赵阙才会头疼。
可惜,谁也不会想到,常秀山上“住”着一位远行客。
而这位远行客,走的是太上忘情的大道。
孟了颤颤巍巍的站在常秀山山巅,心中郁闷,总觉得他是黄雀,赵阙是蝉,万万不曾想,赵阙才是黄泉,他连蝉都算不上。
以这小子的城府,此刻一定在嘲笑他,白忙了一大堆功夫,最终反倒给赵阙做了一身嫁衣裳。
“小兄弟,做事未免太不留后路了点。”
就算杀不了他,成了传音入密,也得吓吓他。
借着孟了的因果,趁机吞掉了此地所有气运的八相龙蟒,昏昏欲睡,对赵阙的反噬,刹那停止。
使用冷血幽禅产生的天谴,亦在风水气运的冲刷下,误以为赵阙得了天眷,悉数化去。
天谴不在,出乎赵阙的预料,他也想借着天谴平衡下八相龙蟒的反噬,即便两相叠加,让他的性命时刻处于濒危的状态,总好过被那八条小畜生折磨的痛不欲生。
正在手脚并用,挑了条小路攀爬泥巴山的他,听到孟了的传音入密,理都不带理的,缓缓接近匪寇的营寨,看到来回巡逻的一位中年壮汉,似是月下狸猫,悄无声息的跃到其身后,双手干脆利落的扭断他的脖子。
捡起中年壮汉的大刀。
刀刃锋利异常。
绝不是市井铁铺打造的劣刀,更像是精锐兵马里,特地为他们打造的锐刀。
这种刀市井难见,须得是朝廷直管的军器监才会锻造出此等良刃。
常秀山上,孟了不在乎匪寇的来历,三言两语便把话头说过去了。
虽然赵阙在来此之前,已有猜想,但看到中年壮汉所佩的大刀,方能肯定,这伙占据泥巴山的匪寇,他十分确定是来自于余康城。
单独为沈家出资扶持,还是沈家跟官府勾结,趁着战火烧到这里来之前,打造一支战斗力强悍的兵马,唯有他前去余康城,打探一番了。
恰好,余康城就在去往梅塘州的路上,过了余康城,才能继续赶路。
“可惜啊,你们劳心费神的拿百姓的命,磨练兵马,当战火烧到余康城,这支欺负寻常百姓时表现的强悍,并未真正上过战场的兵卒,依旧不堪一击。”
杀过人的兵,跟没杀过人的兵,完全是两码事。
上没上过战场的士卒,仍然是两码事。
所以说,他跟刘大生的言谈,并没有差错,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也是江晋州战乱不止,御营军受损,朝廷大员,想要将暂无战事的西塞军拉到中原,平叛战乱的原因之一。
含义便在,常年死战于疆场上的西塞军,绝不是养尊处优的御营军能够媲美的。
御营军要想成为西塞军那般的存在,须得经历场场死战!
大夏,等不及了!
目光从没离开过赵阙身上的孟了,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