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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执事与庄园的主事人一问一答间,基本可以确定不会有收获了。
另一边伯尼倒是没有与他混在一起,而是在与这个庄园的仆人们“闲聊”。
看起来的确是闲聊,又或者说,是仆人们滔滔不绝地与伯尼讲述自身见闻,伯尼偶尔开口询问,更多时候则始终在倾听。
如果不明情况的看到这种现象,八成还以为伯尼是这座庄园里的常客。
只因不论是马厩的马夫,还是庄园的仆从,甚至厨房的厨子们,对于他的询问都没有任何抗拒,反而非常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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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消息最灵通的是苏菲大婶,庄园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问过了啊?马厩那边你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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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很抱歉我没有帮到你,不过我认为关于院长的事情,如果管家不知道,别人恐怕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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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可以再来找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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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位叽叽喳喳的女仆结束谈话,伯尼漫步在庄园中继续寻找目标,最终他来到了文书的房间内。
本庄园的文书是一名衣着整洁的中年男子,所在房间内堆积满了账本与税收记录。
一开始他对于伯尼的出现还很警惕,但当伯尼笑眯眯地一开口,这位就忍不住多嘴了起来,
“我通常见不到院长,他对庄园的收支情况和农民们交了多少地租不太感兴趣,甚至我怀疑他连附近哪块地是归修道院所有的都不大认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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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没见有什么异常,就是问了问我们的薪资,然后每人每个月涨了一枚银币。我得说院长是个大好人,我曾经服务过三座庄园,还是头一次见到有给涨工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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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对我们这里的农民和农奴都很慷慨,要求管家每到节日都送上礼物。来之前你有看到其他地方的农民吧?我猜肯定有农民羡慕我们这边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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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的语气时而唏嘘时而感慨,一些原本不可能说给陌生人的话也都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了,最后甚至还不自觉抱怨了一句自己在乡下的老婆总埋怨他赚的太少。
这种家丑可能正常时候他连对自己朋友都不会说,现在却不自觉脱口而出了。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直到伯尼道谢并离开后,他这才渐渐有点回过味来。
“我没喝酒啊,怎么变得这么唠叨……”
挠了挠头,中年文书满脸困惑。
刚才那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位多年老友,本能上就觉得很亲切,周围气氛也仿佛在家里一样轻松,于是他就忍不住多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