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当年轻,二十有三,这些年纵使犯了小错,仍旧稳稳当当的坐着东宫之位,手下簇拥者众多,一呼百应,势大无可匹敌。
若是景寰当腻了太子?
当庆帝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对太子再也不复以往的父慈子孝,甚至时常睡的不安稳起来,是以之前的谢太傅辞官,他竟然很快批准了。
是以这次,他叫了庆阳王前去济州平叛,而不是太子。
太子不能继续增长势力了。
尤其不能有军权。
景寰如何不知庆帝的心中所想,听说好差事落到庆阳王头上时,他心中如何不气?
连连感慨天家浅薄的父子情,连自己一手养大的长子都设防成这样。
父皇果然是老迈了吗?疑心病重成这样?
眼瞧着这几年诸事不顺,低下弟弟们个个想抢他的位置,景寰心里骂起了庆帝,要是庆阳王此次成功,他的手下难免得了不少济州军权,那将是自己的又一个心腹大患。
不过这个坏消息并没有持续多久,庆阳王去了济州不到两日,便传来急报,济州侯造反了!
庆帝手里端着贵妃煲的汤,听了一惊全淋到了自己腿上。
他不敢相信:“造反?他竟然造反?!”
内侍偷偷看了眼庆帝的神色:“陛下,济州传回的流言,说济州侯骂您。”
庆帝脸色昏暗,问他:“哦?骂朕什么?”
内侍跪倒在了庆帝脚边:“奴才不敢说”
“一字不差的说与朕听——”
“他济州侯骂骂您丧尽天良,不得不得”内侍终究不敢把最后的词说出来。
庆帝冷笑两声:“这好在朕没给他济州更换兵器,不然是不是该受着朕的供来反了朕?”
庆帝仍是被气的不轻,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臣子这般辱骂。
早朝提前了一个时辰,朝上报与的自然都是关于济州侯造反一事。
有武将急切道:“也只是济州侯并着他的私兵造反,人数不多。陛下莫急,庆阳王还刚出发,派数万精锐跟上,拿下济州侯只是早晚的事。只是这撕毁条约的纪国,此时我们内乱,纪国势必出击,济州边防线无人守了!”
也有人说:“我瞧着济州侯造反只是嘴上一说,没做甚么出格举动,不然先想办法安稳济州侯,满足他要求,先停止内乱,将纪国赶回去!”
庆帝并不觉得这次纪国进犯是件坏事,反而给他有几乎收回济州兵权,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多年,济州侯叫他日日寝食难安,相比起来,纪国实力不强,日后收回兵权处理起来不难。
“纪国的事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他们停在济州前也未曾再继续侵犯一步,想来是后继无力,如今第一要务自然是解决叛贼,归拢军权!”
景寰神情难辨,原本还高兴济州侯反了,庆阳王只怕要无功而返。可眼下庆帝竟仍是要他带精兵去平叛?
三弟这次眼看着就要立功了,还是大功!
庆帝听着下首吵闹的朝堂,紧皱眉头,压着心中怒火。
问:“济州侯的家眷是不是还扣留在京中?”
“陛下——”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庆帝:“将其家眷随着军队一同押去济州,叫周飞邈束手就范,如若不然,他的所有家眷军前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