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在屋里绣着花,就瞧见圆福红着眼进来了,她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绣棚,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被福晋训斥了?”
这也不能够啊。
圆福行事素来周到妥帖,福晋想不到的,她都替福晋想周全了,自从当差以来,旁人没少挨训,也就圆福从没被说过一句重话。
“快别提了,只当是我倒霉便是。”
圆福拿帕子抹了下眼睛,刚说完话,帘子就打了起来,禾喜走了进来,吊梢眼刻薄地看了圆福一眼,“哟,圆福姐姐这莫非是在说我的不是?”
圆福眼眶越发红了,她站起身来,“我并没有说你,你自己休要做贼心虚。”
“谁做贼心虚那可说不定。”
禾喜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瞥了圆福一眼,“圆福姐姐,不是妹妹多嘴,实在是你心里糊涂,你是咱们正院的,做什么处处向着耿格格说话,这就怪不得旁人多心。”
圆福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跺脚道:“天地良心,我要是向着松青院,叫我天打雷劈。”
新竹忙捂住她的嘴,“好了,这话也是能胡说的,谁不知道你对福晋忠心耿耿。谁要是怀疑你,那他才是别有用心的。”
她看向禾喜,“你也不要乱说话,刘嬷嬷都夸过圆福姐姐处事周到,处处为福晋着想,你是比嬷嬷聪明,还是比福晋聪明?”
一番话,问的禾喜说不出话来。
她哼了一声,嘭地一声放下茶杯,扭头就走。
圆福当下就委屈地扑在新竹怀里哭了出来。
正院里的这点儿小风波,耿妙妙丝毫不知。
得了那月明楼的地契,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做什么买卖,对她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就是顾好自己的身体。
如今膳房既然说牛肉不缺,她便放开了折腾。
先吃了几天的牛肉面,蜀地来的那位大厨做的香辣牛肉面果然有一手,平日里什么汤汤水水,耿妙妙都吃腻味了,倒是这牛肉面吃的下去。
等吃了几天牛肉面后,她又琢磨着弄了方子出来,让那大厨做了灯影牛肉丝。
这灯影牛肉丝做法可不简单,要经腌、晾、烘、蒸、炸、炒过,才能做得麻辣鲜香,吃起来越嚼越香。
有时候起得早了,耿妙妙也懒得想旁的吃的,便让膳房熬了白粥,将粥熬开花,就着灯影牛肉丝就解决了一顿。
四阿哥见她吃得香,自己也试了试,只觉得这倒是比其他辣的菜更好接受,而且吃起来也香,他自己熬夜点灯看书时,便爱吃这当宵夜。
连身上荷包里的肉干都换了,换成这油纸包的灯影牛肉丝。
这日上早朝前。
人人都在值房候着,阿哥们也不例外。
只不过是相对而言,阿哥们的值房稍微好些,茶也用的是比较好的茶罢了。
九阿哥还有些困意,这一大早起来,谁受得了,他迷瞪着眼睛,就闻到一股子香味若有似无的。
九阿哥鼻子动了动。
这东西还是麻辣味的,哪里的?
哪个大臣这么大胆,上早朝还自带干粮!
九阿哥闻着闻着,就摸到了四阿哥这边来。
四阿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语地看着九阿哥朝他走过来。
“四哥,您身上是不是带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