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姜伯约见诸位将军如此急切,他却是不急起来,只大叹一口气:“诸位将军刚刚也皆看毕降诏,可知降诏为何只让某家携军成都投降邓艾?”
姜维一问,诸位将军却是不解:“如今陛下在成都,降诏自然诏大将军成都去降。”
姜维却是又冷笑一声:“诸位将军,此非如此,乃是邓艾与钟会争功也。”
姜维如此一说,诸位将军更是不解:“钟会兵取汉中之时,乃是邓艾阻拦大将军而致钟会得逞,邓艾偷渡阴平之时,乃是钟会钳制大将军而致邓艾得逞,如此来看,邓艾、钟会二人乃是相互扶持方有今日成都之失,大将军如今为何却说乃是二人争功?”
有理有据,从钟会兵出洛阳说起,仔细想来,确是如此,就连太仆蒋显听了,也是频频点头:“不错,邓艾、钟会确实如此。”
姜维却是又冷笑一声:“诸位将军,某家且问,如果某家今进涪城投了钟会又会如何?难道钟会却是绑敷了某家送往成都?”
姜维一句问,不由提醒诸位将军:“如此说来,如果我等去了成都投魏,乃是邓艾之功,如果我等去了涪城钟会之处投了钟会,乃是钟会之功?”
“不错!”
姜维点点头:“如果我等偏偏不投成都,却是去投钟会,邓艾又会如何?”
诸位将军听了,不由皆都豁然开朗:“邓艾必然大恼,自此便就恼恨钟会争了他的大功,由此,两虎相斗!”
姜维默默的点了点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还有一句,鱼蚌相争,渔翁得利也!如果邓艾、钟会斗将起来,我等再添油加火伺机而动,难道不能击败魏军而复我蜀汉社稷乎?”
“好计!好计!”
蒋显听罢不由连连称善:“如此,大将军偏偏不去成都却是去投钟会,二虎相争之时再图良策。”
诸位将军也皆附和姜维:“去投钟会!”
姜维却是沉默。
沉默少时,方才说话:“太仆且慢回成都,待某家投了钟会,如果钟会与某家相亲之时,太仆方回成都仔细禀于邓艾。”
蒋显自然明白,只怕到时他回禀邓艾时,说的姜维、钟会乃是如同骨肉同胞兄弟相认般亲热。
“某家自然明白,某家自然跟随大将军前去涪城一见钟会。”
不时,郪县城中,姜维定下兵投涪城钟会之策。
定罢此策,姜维即刻伏案与钟会修书一封:“如今两军对垒,维甚念镇西将军之智谋,佩服的五体投地,今蜀魏形势已明,维思之将来,虽成都邓艾以我主之命命维只去成都而降,然维觉唯有跟随镇西大将军方有前途。故,维欲率军投奔大将军,不知大将军可留否?”
修毕,即刻遣使携带金银珠宝直去涪城。
且说钟会正于涪城之中懊恼不已:“如今邓艾却是取了成都,建了天大般的奇功,只怕从今往后大魏再无我钟会立足之地!”
然,如何破解忧虑却是一时之间无策,无奈只得于中军帐中饮几杯闷酒:“如果胡烈三人于成都路途之中斩杀了姜维,则某家尚有翻身之机。”
正心中暗念之时,却是听帐外军士的禀报:“大将军,郪县来使。”
钟会猛然一惊:“难道姜维知如今形势不妙派使来投?”
遂就赶紧直命军士:“速速带将进来。”
不时,军士便就带了姜维使者到了中军帐中。
使者见了钟会,噗通跪倒在地,直把姜维书信高高举过头顶:“我家大将军书信。”
钟会即刻接过看了,看罢不由大喜:“姜维姜伯约果乃明白聪明之人。大魏之中,谁人可比某家?”
遂就向前欲要搀扶起使者,哪知使者却是不动,只对着帐外击掌。
不时,只见四名蜀军军士吃力的抬入一个箱子,看着颇为沉重。
钟会不解,手指沉重箱子问使者:“此为何物?”
使者听罢,连连叩头:“此乃我家大将军送于镇西将军的贡礼,来时屡屡叮嘱某家,只求镇西将军将来于我家大将军好生言于邓艾,只让邓艾给我家大将军谋得高官厚禄。”
钟会见使者如此说,不由大恼:“既然如此,只让你家大将军去投邓艾,何必来投某家?”
钟会蓦然之间大怒,不由惊得使者一身冷汗,连连叩头:“我家大将军来时叮嘱,让某家要言明白,我家大将军虽知邓艾大功,必得晋公厚待,故未来我家大将军封赏之事当看邓艾,然我家大将军从心里真心敬重者,却是镇西大将军。故,我家大将军说,魏军之中,其只心服口服于钟会!其余则视为无物!”
钟会看着使者喋喋不休说完,不由怒气顿消,哈哈大笑:“知吾者,乃姜维姜伯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