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指代不明的一句话,让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只见江舟池放下了撑脸的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如同拍特写镜头似的,直往自己脸上怼,直到大部分画面被他的嘴唇占据才停下。
赵慕予一时晃神,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夜晚。
她也这样近距离地观看过他的嘴唇,但不同的是,今天光线正好,于是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左边的唇角旁多了一道浅浅的小疤。
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没缘由的,赵慕予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没头没脑的推测……
——等等。
她刚才脑海里闪过的是什么脏东西?
正准备甩掉这个奇怪推测的赵慕予身子一僵。
等弄清楚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什么后,她的呼吸也停止了,整个人如同被抽走灵魂,变得呆愣愣。
……
那天晚上,在江舟池俯身靠近,对她说出那句“得了狂犬病想咬人”的疯言疯语后,她被气笑了。
明明当年摘下红绳的是他,现在却弄得好像她才是那个违背约定的人似的,居然还好意思说想咬她,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
想咬人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怒气沸腾了酒意,酒意助长了怒气。
被这样一激,她一时间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未加思考,直接用两只手紧紧拽住江舟池的衣领,仰起头,这次没有再找错地方,冲着他王八蛋的嘴唇,一口咬了上去。
江舟池没有退让,也没有进攻,只在被她衔咬住嘴唇之际,轻轻挑了挑眉,漆黑眼底掀起了一片意味不明的波澜。
可她看见的是戏谑,于是嘴上又用了几分力。
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弥漫在彼此唇齿间。
……
断了一周的回忆在此刻终于连上。
然而赵慕予的心情比上次看见红绳的时候更加崩溃,也没办法再像刚才那样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双手抱着脑袋,埋在膝盖上,从头到脚都散发出自我嫌弃以及懊恼的信号。如果不是还在和江舟池通话,这会儿恐怕已经跳到床上暴揍枕头来转移想掐死自己的冲动了。
而江舟池在她长久的沉默里,将手机放回了原处,重新倚着沙发软背。
屏幕里的画面依然是书桌。
可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大概是陷入了某种悔恨的情绪里。
江舟池也没急,左手重新撑在脸侧,滑下的小指正好落在那道疤上,却怎么也模拟不出被那颗尖尖的小虎牙咬破的滋味。
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
他垂下眼,需要一点东西来缓解对她愈演愈烈的渴望,握在另一只手里的玻璃蜡烛轻敲了几下桌面,开口问:“想起来了吗。”
“
()……没有!”还在懊悔的赵慕予不假思索,条件反射地否认了。
闻言,江舟池没有再确认什么,只轻轻一笑。
嗯。
看来是想起来了。
赵慕予听见了这声轻笑,知道自己的回答和刚才斩钉截铁声称的“没断片”自相矛盾,顿时冷静了不少,不再慌乱无措,打算再好好回答一下,自圆其说。
谁知刚一抬头,便猝不及防对上江舟池抬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