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兜里别提有多潇洒了。
回来时拎东西太多,手指没一会儿就给勒出来几条红印子。
看着丛慢慢和两个室友分别,临上车之前,顾有枢十分幼稚的将东西都分了丛慢慢一半。
“一人一半。”
丛慢慢没有接,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要来帮忙拿袋子的嘛。”
“关键这的确是有点太多了。”
就知道丛慢慢不会乖乖束手就擒,顾有枢死死地按住她不让她走。
两人别扭地较了一会劲,手心里都见了汗,丛慢慢终于懒得计较,放弃了,“不就是从这走到车里,就这么一点路。”
她嘴上不耐烦,却还是伸出手接过了一些袋子。
顾有枢轻吐出一口白汽,心里的花静静地开了一半。
他忽然觉得句号的主意虽然很馊,但也不无道理。
只是他没有备胎遍天下的潇洒,他只认一个山头一棵草,所以得更加慎重。
当天晚上,顾有枢就以他强大的行动力回去熬了个通宵,连查资料再加入自己的思考,做出了一份严丝合缝的时间进度计划表。
短期战略目标是在丛慢慢大一结束之后,通过前期的铺垫,顺利表白。
表格非常精确,甚至对自己每一步的试探与丛慢慢的可能反应都做了设想。
这可能是顾有枢这辈子第一次在人际关系上采取主动,而不是被动地承受别人对他的好。
刚开始有些忐忑,然而这份方案一做出来,他就仿佛有了强大的理论支撑。
人与人之间种种微妙的、不可捉摸的东西就好像都有了一定之规,有迹可循了!
可惜,顾有枢完全是纸上谈兵。
当他顶着一副黑眼圈,神采奕奕地开始执行这份荒谬绝伦的计划表的第一天,丛慢慢就怀疑顾有枢吃错药了——
丛慢慢早晨起床神智还不清醒,就被顾有枢拉着坐在电脑前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套人物设计。
等老师离开再回来,才发现丛慢慢根本没有做模型。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自发性的回到床上裹上毯子睡着了。
不怒自威顾老师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明确预告他想拿杯子里的水泼丛慢慢一脸。
顾老师不负众望,果真把手伸向了杯子,谁知举起来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扭曲了半天,居然一低头把水喝了。
继而强行压下暴脾气,他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扭曲笑容,将丛慢慢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之前到底有没有上过课!”
没用凉水泼,丛慢慢活生生地被他那苦大仇深的笑容吓醒了。
这个假期,顾有枢在丛慢慢眼里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他理解的‘不动声色’和他自己的实际行为恐怕不是一回事。
顾有枢黏着丛慢慢的时间越来越长。
从每天从早晨叫她起床,到一直黏到睡前关门送客。
要不是性别那里卡的那么死,他恨不能连上厕所都跟着丛慢慢。
丛慢慢已经快疯了,他自己居然还一点也没感觉到。
顾有枢每天坐在丛慢慢旁边竖着一本书,装作聚精会神地看,其实半天不翻一页,眼神飘忽一会,就会偷偷看丛慢慢一眼。
丛慢慢发现以后没有声张,自己心里直纳闷。
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绝症命不久矣,还是脸上长了朵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