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了似的,倏地无力松开。
丛慢慢当时却也没走,好像存心想等着他两声骂。
等了良久,顾有枢终于说了一句整话。
“你狠。”
丛慢慢不知说什么,到了这步田地,她好像什么都不该说。
顾有枢眼眶通红,没有眼泪,好像充了血,他回头看了丛慢慢一眼,眼神带刀。
“没关系了是吧?”顾有枢点点头,“好。”
“你滚吧!”顾有枢抬高了下巴睨着丛慢慢,嘴硬的不行。
顾有汜拧眉,警示道:“好好说话!”
远处的杂毛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呜呜咽咽的喵呜了一声。
丛慢慢那天连鞋都没换就走了。
出门时,她一次头都没回。
——
不知怎么的,丛慢慢可能是真的长大了吧,她终于磨磨蹭蹭地获得了大人的体魄,几年的健康体魄终于给她攒了一笔大的。
刚刚搬离开顾有汜家里,第二天晚上,来势汹汹的不适感就包围了她。
丛慢慢头晕得躺不住,半夜起来吐了一场,胡乱在酒店前台要了片不知过期没过期的退烧药吃了。
可这病来的突然又猛烈,第二天依然没有要好的意思。
丛慢慢也没跟谁吭声,没力气下楼,她就打电话叫了份早饭,然后自己打车去医院挂了水。
她被这一点因由不明的病折磨的不行,到了医院才晓得,是悲伤过度再加上一天没有吃饭,纯粹给自己造的。
这病反反复复了足有小半个月,这期间,顾有枢几次三番想跟她联系。
丛慢慢直接拒绝交流,她每天半死不活地在学校上课,课上完就走,不回寝室,也不想跟人多说话。
顾有枢追的烦了,她就直接翘课,索性不去学校。
时间悄然流逝,再怎么浓厚的感情和情绪都抵不过时间。
丛慢慢停滞的世界终于还是缓缓地复苏了,她像个反应迟钝的人,磨磨蹭蹭地从一场大梦里清醒过来,把这一段时间被她祸祸得不成样子的“自己”妥妥收拾好,顺带着,从久住的酒店搬了出去。
她租了间复式公寓,开始了独居生活。
好长一段时间的冷静后,她终于想开了一件事。
她先前是为了顾有汜才来a城的,如今除了上学,也没有继续留在a城的必要。
而且,w城那边,外婆时不时的总是会打视频电话问她的近况,丛慢慢心里装着外婆,决定毕业之后就回w城和外婆一起住。
搬进去独居公寓的前一天,她叫了家政阿姨把新公寓都整理了一遍。
新的住址,新的生活,一切都是新的,这些都让丛慢慢心情愉悦。
自从她在校内第三十七次拒绝顾有枢的吃饭邀请后,顾有枢这一段时间一次都没联系过她。
别人的感情像一杯红酒,可能浓郁,可能满溢,可能变质,变质了或许还可以过滤干净,时间长了也可能会蒸发变少。
顾有枢不一样。
丛慢慢觉得顾有枢的感情就像一把刀,一根在的时候无坚不摧,有一天断了,断口也必然干净利落,休想再用别的方式接回去的刀。
她年少不懂事时,看电视剧里那些“当不成恋人还是朋友”的剧情,现在看来,纯粹就是当事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