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诊所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寥寥两人,禾奚一走,就剩下同学和桑诺面对面。
天气酷热无比,穿短袖都会觉得很热了,尽管开着冷气,温度也不算太舒适,连呼吸都携带着一种热气,桑诺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同学对桑诺印象很好,因为他看见桑诺刚才在禾奚面前很听话的样子,觉得桑诺不太像不好说话的人。
他有心想和桑诺聊聊天,问一下他和禾奚的关系,但见桑诺一直闭着眼,只好局促站在一旁。
站着站着,同学突然看见桑诺领口上面有一道结了痂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伤了,此刻赫然往下流着血。
他伸手想碰一下,桑诺突然睁开眼,冷冷道:“离我远点。”
同学吓了一跳,刚要后退半步,就听后面传来了一声惊讶的:“桑诺,你脖子怎么回事?”
禾奚出现在门口,手里揣着一本书,看见桑诺脖颈上的血流,他皱着眉走过来,拿出身上的纸巾,将手伸向桑诺的脖子。
同学下意识地想阻拦,结果就见桑诺半阖下眼,任由施为地让禾奚擦掉那一条血迹,后背也没再靠着椅背,而是往前俯着身,头顶的黑发几乎都要顶住了禾奚的肚子。
禾奚腰很细,肚子被顶得软塌塌地陷下去一点。
那画面……简直说不出的怪异。
走出诊所时,同学脑子里还是刚刚的那一幕,过了一个红路灯,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穿着短袖的禾奚:“你和桑诺是什么关系啊?”
禾奚抱着书说:“没什么关系,就是在我家里暂住几天,过两天就走了。”
同学表情不太对:“也就是不太熟?但我总觉得桑诺对你,有点不太一样,很奇怪,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禾奚侧头看了一眼同学,困惑地问:“哪里不一样?”
同学没有开口,因为他一时也形容不出桑诺那种依赖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抬头在街上看了看,忽然眼睛微亮,指向一对在游乐园门口买着冰淇凌的母子:“就像……他们。”
禾奚顺着过去一看,登时红了脸,羞愤又不快:“不要胡说了!”
……
同学的话没有在禾奚心里留下波澜,毕竟太荒唐了,只会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他在奶茶店做完作业,走去诊所接上桑诺一起往回走。
回到一半,禾奚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药没有买,就给桑诺一点钱,自己先回了别墅。
提示人脸识别成功的声音响起,禾奚背着书包走进玄关,刚要俯身拿起地上的鞋子,猛然一顿,看见前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银丝眼镜的男人。
男人双腿交叠,坐的姿势慵懒又随性,见禾奚看过来,笑着说:“过来。()”
禾奚紧紧捏着书包上的一侧带子,犹豫再三,放下手中的拖鞋,就穿着脚上的白鞋踩在光滑干净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几天没见的韩念慈走去。
还没走近,韩念慈忽然伸手一把将禾奚拉到了沙发的另一边,也就是他的身旁,禾奚差点惊呼出声,最后到底是忍住了,他抬头警惕地看着人。
韩念慈没他那么紧绷,上下打量了下刚下学的某人,穿的衣服挺漂亮,自己买的??()_[(()”
禾奚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皱着眉如实说:“储应珣买的。”
韩念慈沉默两秒:“好老土的衣服。”
禾奚对他反复无常的态度无话可说,捏着书包站起来要上楼,却被韩念慈捉着胳膊再次拉倒,抬手握住了他的肩膀。
韩念慈用两天时间办完了所有仪式,原本想回家,却忽然想起了被他放到别墅里的禾奚,于是就开车过来,看一眼禾奚在做什么。
还挺老实,每天都去上学,没有找事。
是因为和储应珣感情不深?
韩念慈握着禾奚的肩头,眼神微暗,感受着手上的皮肤触感,忽然很想知道,到底抱起来是什么感觉,到底舒服成什么样,才会让储应珣念念不忘爱成那个疯样子……
他呼吸微沉,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