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骁言语冷冷,“反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再反的。”
“你以为当年武王让我当蜀王,真的只是北边防御北莽吗?”
“他更多的用意是让我来防备平西王啊!”
“有我二十万大军镇守蜀中,他吴精喜便得衡量一下,一旦他起兵造反,需要承受的压力。武王当年和我说得很清楚,他需要我给他争取一些时间,让他荡平周边之后,然后再集中精力对付吴精喜。”
“你想一想,连武王对吴精喜都要如此谨慎,你就可以知道吴精喜的厉害了。秀珠,你觉得你现在能胜过武王吗?”
刘秀珠沉默下来。
因为她没有找出任何话语来反驳邓骁。
可是,她心中不甘,没有平西王的兵马,对付北莽耶律雄基,大汉的兵马依旧太薄弱了。
“邓叔,我总得去试一试,我才心甘啊!”
邓骁态度坚决,“你去云滇,必然会被吴精喜扣为人质,然后用你当做和北莽谈判的筹码。”
“到了那时,可不仅仅是大汉与北莽和亲了。而是平西王与北莽瓜分大汉天下的事情。”
“与其这样,倒不如相信老监正的。秀珠,你不是派了很多人去寻找吗,连在北莽的暗线也启动了,老监正说窥天卦中出现的那座城,那个人,可有消息了?”
刘秀珠说道,“监正说大汉国运又发生了变数,扭转了颓势。后来,还增长了些许。我们都很震惊,朝廷官员上书说是北莽提出和亲,是大汉国运扭转的关键所在。可是我绝对不信这些,因为一旦和亲结束,便是北莽铁蹄跨江而来之日,便是大汉倾覆之时。”
“我派了手下亲信四处打探,寻找那人,那城,那刀,还有那大汉旗帜,可惜到了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邓骁安慰道,“老监正年纪大了,又喜欢喝酒,他的卦啊,时灵时不灵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刘秀珠说道,“我的人没有能找到,不知道监正派出去的人,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邓骁问道,“老监正这次舍得派他的徒子徒孙出去了?”
刘秀珠摇了摇头,“这一次,他请了武冲出去寻人。”
邓骁瞪大眼睛,“前禁军统领武冲?”
“那憨货除了会喝花酒打架吹牛,还能做什么?”
刘秀珠说道,“老监正说,武冲是有缘人,让武冲西行取经,寻那扛纛之人!”
邓骁翻了个白眼,“让这憨货去取经,寻扛纛之人,还不如让母猪去上树!”
……
流沙郡!
武冲打了个喷嚏,骂道,“他娘的,谁在说老子坏话?”
柳青连忙用衣袖为他擦拭了一下鼻子,小声说道,“老爷,前面有人,是个剑客,他身上的气息有些让我觉得害怕。”
一个人影冷冷地站在前方,双手环抱,面无表情,胸前挂着一柄剑。
不动,无声,无风,却冷得让人骨子里打颤。
武冲走上前去,“这位兄弟,请问流沙郡衙门怎么走?”
“干什么?”
“借个人头!”
“谁的人头?”
“郡守秦纲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