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弟子拼了这条命吗?
师父不要哇!”青年道士闻听黑须中年道士所言,面上似有惧色,实际上面上那般惧意也像是伪装出来的,看起来十分敷衍。
青年道士的师父‘玄和掌教’见此,一拂衣袖,顿有一股狂风如蟒蛇般缠绕青年道士周身,只一个刹那,便将他甩到了不知何处去!
张果见到玄和这般手段,神色微微讶然,随后面露笑容,与玄和稽首见礼:“玄和真人,老道稽首了。”
玄和亦躬身还礼:“张道兄登门拜访,我本是令门下另一弟子前去迎接,未想到半路被这个混小子顶替了差事。
他若有怠慢道兄之处,道兄尽管言语,贫道一定好好惩戒于他!”
“却不曾有甚么怠慢的。
道友门下弟子,皆天资灵慧,今下这个弟子,性情跳脱,隐逸潇洒,颇合‘道法自然’之理,假以时日,一定有所成就。”张果连赞了那被一股风甩去不知何地的青年道士几句,他发心诚恳,玄和自然分辨得出。
玄和面上隐隐得意之色,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弟子亦满意得很,只是当面不会有任何表露。
他笑着道:“只是个顽皮少年而已。
道兄,请随我来。”
“请。”张果附从于玄和之后。
二者步入那几间屋舍拼叠成的杂院当中,在小院中堂落座。
院子内外也无道童侍候,玄和自煮了一壶茶,倒出两杯来,分与张果一盏。
看着杯中琥珀色的茶水,张果老神色感慨:“今唐时之茶,其实更类果腹肉汤,唯有此般茶水,方能提现茶叶之清香淡雅。
古人已有这般沏茶方法,不知何时失传在了历史之中,令今时人那般添加香料、猪油来糟蹋上好茶叶?”
张果言辞之间,暗有试探。
而玄和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道:“酒是涤烦子,茶是忘忧君。
道兄,请饮茶。”
“好,好。”
二者饮过茶水,寒暄了一阵,而后张果终于切入正题。
他将那锦盒摆在桌案上,掀开锦盒,显出其中分门别类叠放整齐的一道道符箓,大道神韵隐约流转诸多符箓之间:“道友先前曾与老道说过,贵派祖师真人爱好收集天下道脉符箓,只是今下难得出山,故求而不得。
而老道久居山外红尘之中,倒有这个便利。
老道将此事禀告于今时之天子,天子有心请贵派高士下山辅佐,是以令天下群道尽皆书就符箓,他废了好一番周折,方才收集齐诸道脉符箓,令我将这诸多符箓带来,送于贵宗祖师真人。
希望与他结个善缘,可以请动他下山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