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彼时自身修行不高,体魄太过羸弱,又与真闾山距离太远,真闾山内部奇诡变化他更难知晓,是以虽以此法掌握了后土血脉,却无法真正将‘后土血脉——闾山神谱庙系’容纳在自身,只有过几次短暂借用后土血脉的力量,即便如此,在那时仍旧对他自身造成了绝大负担。
而至于如今,苏午体魄、修行已然远超越‘人王层次’,将天地人三相于体内重构,此时彻底容纳后土血脉,执掌闾山神谱庙系,已然再没有半分悬念。
鼎灵接着向苏午说道:“真闾山先前于明时经历过一次变故,因闾山道涉世太深,与大明国运牵扯过甚,以至于三清之足于无意间勾连了太多尘世因果,险些复苏。
我当时虽已于‘闾山神谱’之顶‘母气鼎庙系’之中坐胎成功,但还未领悟‘有无形道法’,为避免三清之足复苏,师父与师兄你们的心血毁于一旦,当时只得令闾山避居世外,不与天下大势产生牵扯。
即便如此,那时闾山局势仍旧岌岌可危。
好在我后来修成了‘有无形道法’,显真、显直她俩相继坐胎成功,又各自走出新路,于闾山神谱之上再开庙系。
我们三人联手,才压制住了当时行将复苏的‘三清之足’,使闾山局势重归安定。
至于如今,闾山神谱之中,除却师兄最初开辟的九十九座庙系之外,更多了数百座庙系。
最初师兄开辟的那九十九座庙系之中,已然尽有神灵被养炼而成。”
“显真、显直如今俱安好?”苏午向鼎灵问道,“显正、显一、显兴、显盛这些弟子,今在闾山之上又情况如何?”
鼎灵回道:“师兄门下显字辈徒众里,显真、显直各自开辟新路,各自庙系已经高过居于闾山神谱最高位的‘母气鼎庙系’。
其余弟子虽然修行不辍,但或因天资受限,但因心志所累,最终能坐胎成功者,只有显一一个。
余者性灵散落诸多庙系之中,已经断却生前因果,化为庙中神灵的一部分了。”
“原来如此。”
苏午叹息了一声。
他当时收下的‘正、一、兴、盛’等诸显字辈弟子,多出身于闽地各个闾山道坛,且多是名声不显的小道坛,亦或者根本就是半路出家,从前根本不曾接触过道法修行。
这几个弟子的天资悟性皆属平庸,不能渡过光阴长河,与苏午相见,实属寻常。
而今反倒有一个弟子真正修成了坐胎功,存世至今,苏午该为此高兴才对。
他脑海中翻腾着过往的记忆,徐徐道:“我若没有记错的话,显一拜入我门下之时,其实已经年岁颇长,已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了。
他最终还能修成坐胎功,坐胎于庙系之内,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
“显一性情憨直而勤恳,于修行一道虽然悟性平庸,天资颇差,但好在能持身正大,从不会‘剑走偏锋’。
能够坐胎成功,与他修行稳扎稳打关联极大。他实是在行将寿尽之时,方才修成坐胎功的。”鼎灵道。
“能够修行成功,就是一大幸事。”
苏午身边虽还有诸多人簇拥环绕,但他先前为众人厘定过诸事以后,便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闾山道’之上,与鼎灵旁若无人地交谈着,询问过与闾山相关的种种情形。
陶祖、洪仁坤见状,顿时百无聊赖,连打了几个哈欠后,二人带着晴子、江莺莺等后辈各自离开。
季行舟见状也匆匆跟着离去,不想叫自己成为这间静室之中的第三人。
苏午与鼎灵一番交谈过后,敲定了收回后土血脉-闾山神谱庙系的具体计划:“七日之后,我与你同往闽地,登上闾山,收回后土血脉。
届时需要师妹稍稍牵制三清之足片刻。
待我容纳后土血脉以后,再将庙系覆映三清之足,令之重归沉寂。”
“好。”
鼎灵唇角含笑,解下身后法剑,双手托着,递至苏午面前:“此‘闾山祖师法剑’,如今总算可以物归原主,归还于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