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伸手挡在自己的额前。
遮的是阳光。
也是自己的眼睛。
而后小步跑到前面的树荫下,趁着付峤礼还没有跟上来的这一小会儿空隙,深深的呼了口气。
树影随着风停也不再动荡,高温在脚下留下静止的树影,暮夏的蝉却还在拉长吱呀,在听觉里被放大。
付峤礼走到她身边后,语气仍然平静地说:“确实很晒,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过后就是阴天了,也许明天开始军训会好过一点。”
蝉鸣仍在听觉里聒噪难安,她只能随口答着,“希望能吧。”
后面的路没有再说这些,在快要分别的时候,付峤礼提醒她下午几点出门,不要错过了公交车。
在楼道跟他分别以后,她继续上楼。
楼道里阴冷、狭窄,脚步声再轻也会变得明显。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在和付峤礼分开以后的楼梯里,听着自己的脚步声。
闷钝的回声里,还能想到他在树影下沉默又了然一切的脸,仿佛早已看透了她若无其事下疲倦的灵魂。
直到到了家门前,她才收起自己的分心,拿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饭菜香,爸妈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她。
见她进门,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膝盖上的大片淤青,红肿已经基本上都消了,淤青只要不碰就不会太痛。
但她皮肤白,从小被保护得很好,连磕破一小块皮肤都要被爸妈心疼很久,这一大块淤青在爸妈眼里自然是触目惊心。
她一时像是重症病人一样被爸妈扶到沙发上,两人紧张得要命,又是手忙脚乱去拿药又是问着情况。
如果是以前,那样的臭小子自然吃不了一顿教训。
她能威名在外,让那些青春期萌发了性冲动的臭男生对她嘴巴干净,除了她自己嘴巴毒辣骂得人不敢开黄色玩笑,也是仗着自己有一个能让她不用看人脸色的爸爸。
她家境好,家里又格外宠着,以前别人暗地里酸她叫她公主,家里落魄以后看她的笑话也是嘲讽叫她公主,那是因为,她以前的确是像公主一样被捧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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