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暑假,爸爸妈妈几乎都几番辗转在?医院,她每次问?结果,也只是告诉她还要复查,无?论她怎么问?都没有个确切的回答,只让她好?好?学习,不要为了爸爸的事分心,学习是最要紧的。
妈妈虽然一直念叨着?让她好?好?考个大学,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妈妈从来都和爸爸一样,无?论她学习什么样,也只是佯装抱怨的数落她几句,只要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可?是她反复用?学习来搪塞她,让她不要分心,不要多问?,妈妈眼角和颤抖和脸色的憔悴,一切似乎都在?给她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们不愿意告诉她,她也不再步步紧逼,闷不做声的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让他们少一点负担。
家里的家务,爸爸妈妈的午饭,全家的衣服,从前?家里有保姆有阿姨,连想喝水都有阿姨倒好?了放到她面前?,而现在?手脚麻利的做着?全家的家务,她被焦躁裹紧,全然没有空余的精力去回望从前?。
直到那天她洗着?家里的杯子?,不慎砸碎的一个玻璃杯子?砸在?脚背上,划开血迹斑斑,痛觉、鲜血,忽然就在?眼前?蔓延开来。
这一切如果是从前?娇生惯养的她,应该立即大呼小叫,倒也不是多么怕疼,只是知道了有人宠着?,所以第一时间是向父母撒娇。
可?是她此时没有知觉似的收拾着?碎片,满脑子?都是心疼这个杯子?,如果要买新的又要花钱,那一刻才忽然觉得什么叫前?尘往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几道划破的伤口竟然血流不止,当她收拾完了碎片,才看到自己脚背上的血已经几乎染红了整只拖鞋,这一幕血淋淋,放在?以前?的恐怖片里她都没眼多看,可?是她居然盯着?这一幕,诡异般的美。
甚至隐隐兴奋的想要看到,更多的血,更多的伤口,更多更多的痛觉,灵魂的疲惫在?这样的血腥里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就像去年闻到刺鼻的烟味的感觉,那么呛人难受的嗅觉,居然并不感到难受,反而是解脱。
她就这么站在?这里,欣赏着?流淌不止的鲜红。
直到付峤礼久久等不到她下楼,也没有回信息,上楼来叫她,她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付峤礼看到了她宛如在?血泊里泡过一遍的脚,还有她的身后,她从厨房走到客厅的脚印拖着?长长的血痕,艳丽得触目惊心。
她看到他瞳孔紧缩,才从这诡异的快感里惊醒,慌忙解释道:“刚刚杯子?砸到脚了……止不住血。”
付峤礼没有回应她,在?下一秒直接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几步进来把她放到了她家的沙发?上。
“药箱呢。”
他开口的声音又急又重,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厉色。
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很轻,无?论她说什么都乖乖听话,从来没有对她用?过这样的语气。甚至,他对谁都温和疏淡,也几乎没有听过他这样情?绪强烈的说话。
只是这么片刻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急切地再问?一遍:“叔叔阿姨的药箱放在?哪里。”
“于诗遥,你回答我。”
他直直的看着?她,眉头紧皱,眼里的急切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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