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一时的内力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要杀人,若是不能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之发泄掉,届时他极容易内力爆体而亡。
今夜正巧,玉千雪亲自带人过来送死,倘若无法满足玉千雪的愿望,少年会感到非常遗憾。
少年提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雪中的脚印一个比一个浅,他甚至用上了神鬼莫测的轻功,瞬息间消失在原地,在所
有人警惕却又无法看清他身影的同时一剑斩下三颗头颅,滚烫的血流到元帝的脚下,染红他的靴子。
少年唯独没有杀他,故意留下他一命。
元帝浑身僵硬地看着面前这个恶鬼一般的少年:“怎么、怎么会……”
他明明已经封了蛊,怎还会有如此杀人手段?!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少年凑近他耳边,对眼前无数刀剑□□视若无睹,轻声细语道,“谢清醒是我师父啊。”
话音落地的刹那,他眸色一冷,竹上蜻蜓的身法与青芒斩的剑法毕现无遗,刹那连斩数十颗惊恐的头颅。
他面容带笑,肤色白皙如月色,衣裳上的银饰映出今夜冷白的月,红色的发带与袖带似招魂的幡。
一手拎着元帝的领子将他拖行在地,一手持剑重重向下一甩,剑刃氤着雾气的血水悉数摔进冷雪中,似红梅盛开。
寒风骤起,少年衣裳上细碎的银饰被吹得叮当微响,他将苟延残喘的元帝轻轻踩在脚下,剑尖垂直抵住元帝的胸口,在他惊惧又难堪的目光中缓缓抬起纤长的黑色睫毛,语气平静地留下一句话。
“前方无路,我封寒山。”
谢清醒曾一剑斩千军,少年亦可一剑封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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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和陆青霜没能找到封无缘,反而在半路碰上分头而来的陆青衣。
陆青衣是在山脚下碰见的封无缘,本想节省时间分头寻人,社会儿一看见九郡主二人便知道封无缘他们中了圈套,
身形一顿,脚尖点住积雪骤然停下。
枯树压下的雪簌簌而落。
九郡主甚至来不及和陆青衣叙旧,将伤重的陆青霜放进陆青衣怀中,急促交代一番后便要折返。
陆青衣喊道:“小酒你又要去哪?!”
九郡主头也不回:“五师父你去和四师父他们碰面,我要回去去救我夫君!”
陆青衣:“???”
你哪来的夫君?你什么时候成的亲?你夫君又是哪个混账东西?!
陆青衣太阳穴直突突,她知道这会儿不是纠结九郡主夫君是谁的时候,转头问陆青霜:“还能坚持住?”
陆青霜吸了口气,直接伸手扶住她:“不太能坚持。”
“没用!”陆青衣骂道,“这么多年的饭你吃的都是雪吗?脑子里装水就算了,肚子里也全是没用的水!”
陆青霜:“……”
陆青衣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将陆青霜扶了起来靠着自己肩膀,陆青霜忍耐着虚声道:“听雪的尸体藏在梅林。”
“你都快变成尸体了还管别人尸体藏哪?”
“陆青衣我忍你很久了。”
“忍不了就打一架,就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拿的起剑?”
“……”
陆青霜直接被气晕过去了。
陆青衣最后看了眼九郡主离开的方向,估算着她的实力,既然能带着陆青霜这个拖油瓶出来,回去再带个人应当也不是很难。
此时更紧迫的应当是封无缘那边,眠师与楚随望一道随行,若是他俩因为这次的事死了,中原与
苗疆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天下将大乱。
陆青衣咬了咬牙,转身向山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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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郡主从未如今日这般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快些,再快些,眼前的梅花枝几乎化为虚影,脸被寒风刮得几乎麻木,呼吸间甚至连白雾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