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苞的意思很明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袁绍应该亲自去前线安抚一下许攸,以免许攸生出什么念头。
“什么?”袁绍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孟监军?孟岱?他凭什么拿人?”
可现在冀州这么多的事情,袁绍岂能随意离开冀州,以免给徐庶可乘之机。
“太尉,大事不妙,孟岱怕是发了癫,居然想要……咳……”
“行了行了,替我作书,不,我亲自作书,你立刻遣人送给子远,将此间诸事说给子远知晓。”
“行了行了,别说了!”袁绍恼怒地道,“你立刻持我手令去,将许子远家人尽数放走,再问问公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厮之前明明是与审配不睦,此番居然说许子远家人刺探军情当斩,故此……”
不过袁绍很快反应过来耿苞想说什么,他拍了拍脑袋,苦笑道:
这些日子忧思甚多,袁绍大喜大悲,身子也日渐衰弱。
他缓步朝内院深处走去,几个小妾纷纷上前行礼,袁绍摆了摆手,寒声道:
“刘氏何在?”
几个小妾都不敢吱声,只能垂头不语,袁绍哼了一声,大步朝卧室走去。
他猛地推开门,果然看见刘夫人正坐在榻上,认真地缝制一件宽大的长衣,见袁绍开门,刘夫人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道:
“袁郎,你怎么有空来妾身屋中了?”
袁绍嘿了一声,倚门叹道:
“许子远的事情,是你做的?”
“袁郎在说什么啊,妾身全然听不懂呢?”
“哼。”袁绍心中烦闷地道,“别在我面前玩弄这种宵小手段,这种手段,我从小见的多了,你都不是手段最好的那個。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别怪我不念着往日情面,到时候尚儿也保不住你!”
袁绍斩钉截铁地说完,随即扭头离开,不再与刘夫人多言,刘夫人的众多仆役各自惊恐,生怕刘夫人暴怒之下拿她们出气,可没想到袁绍才走,刘夫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
袁绍的威胁不言而喻,可刘夫人看着袁绍的模样,心中却更是沉着。
袁郎啊袁郎,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是我做的,可我就是要让伱知道,你也知道我心中所想,咱们真是心意相通。
我也是为了自保,你别怪我了。
袁绍玩弄权术的手段极其厉害,刘夫人的这点小心机在袁绍面前宛如透明一般,他当然能直接看出这背后都是刘夫人在搞鬼。
可如果袁绍真的如曾经一般气势如虹,那他根本不需要来威胁刘夫人。
他只需要立刻狠狠惩办审荣孟岱,然后雷霆一般废黜刘夫人就成了——毕竟刘夫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大大触动了袁绍的逆鳞。
但现在袁绍四面开战,他非常需要内部的稳定,内部稳定,最重要的就是稳定河北人。
刘夫人之前妙手挑动河北人审配与南阳人许攸相争,并且直接摆明车马站在了河北人一边,审荣拷死了许攸的儿子,刘夫人都坚决袒护,甚至为狱中的审荣张目,目的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