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背着手走来走去,又对亲卫低声道:
“此事事关我军人命,我不能随意决定,万一高孟观有诈,我军岂不是要陷入团团包围之中。
此番大战,袁绍没有拿出长平之战的勇气,这场大战极有可能是虎头蛇尾的结局,只要高干逃离壶关,这一战就差不多算是终了,沮授等人保住了高干能跟袁绍有个交代,自然也不会像救高干这样拼了命来救张郃。
编,你给老子编!
这理由说实在的也太扯淡了,张郃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气的快笑出来了,忍不住问道;
好兄弟,好兄弟啊!
踌躇许久,张郃猛地一跺脚。
“收拾行装,我先去会会孟观,若是无事,咱们全军突围。”
“若……若这是算计,他们专为擒拿将军呢?”
张郃挤出比哭都难看的表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相信孟观的品行,断……咳,应该不会害我。”
话不能说的太满,但张郃的期待那是没有半点作假。
他没什么好收拾的,蛋疼菊紧地等待其他人收拾好,二话不说跨上马,对身边的大戟士款款道:
“我若是不死,一定带着诸君生还冀州。
我若是死了,你们也莫要浪战,赶紧都降了算了,这世上就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众人沉默地点点头,哽咽道:
“将军万万珍重,若是贼人有埋伏,我等一起救援将军。”
“说什么屁话呢!”张郃一脸落寞地道,“徐庶要是有埋伏,吕布宋宪齐至,我张郃一个都打不过,就算逃回来,也不过是晚死几日。
我把汝等从冀州带出来,你们少死几个,我心中便安,若是有埋伏,汝等,哎汝等都自谋生路去吧!”
说着,张郃再不多言,喝令屯留开门,自己带着三十个护卫,径自策马奔入茫茫夜色之中。
张郃手下的大戟士都是冀州本地精挑细选的猛士,能达到这个标准的无一例外最少也是良家子,他身边的护卫更是他的同县同乡,说是上下级,其实各个恩若父子,若是因为张郃带着他们去送死,消息传回去了,张郃的家人只怕都会立刻被同乡生吞活剥,要是张郃一人战死了,他起码还能留下个好名声,自己的家人还有人奉养。
想到这,张郃又是满心的委屈和怨恨,策马快速前进,身后的卫士举着火把照亮前路,众人朝着高览驻扎的方向快马奔去,很快就发现了高览营外正在游弋的哨探。
“我是高孟观故友,请他出来答话!”张郃沙哑着声音说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高览啊,咱们可是好兄弟啊,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忐忑地等待了许久,张郃看着远方迷迷糊糊过来一个黑影。
高览骑在马上,径自朝张郃奔过来,张郃喜出望外,赶紧打马向前,颤声问道:
“孟观,是你吗?”
高览叹了一声:
“儁义,来不及多言了。
现在许攸与审配相争,已经投奔徐将军,他二人不知商谈了什么,决心放弃壶关,先把伱斩杀。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名单吗?那上面的人不是徐将军安排的细作,而是徐将军认为要将这些人一一诛灭,便可吞并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