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手下近四千人,高干麾下也有三千余人,这七千多人的兵马一口气冲入军中,沮授、审配、逢纪心中都非常害怕。
高顺瞪着眼看着张郃逃跑的方向,苦笑着摇头,自言自语地道:
前来迎接张郃的是沮授的儿子沮鹄,他迎着张郃的唾沫星子,苦笑着垂手站好,无奈地道:
“这倒不是折辱将军,只是,只是高元才的兵马也来了,我军……我军正在清点兵马,好发放米粮,这米粮啊,一时,一时接济不上,还请将军莫要责怪。”
想到这,他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心道此番见到自己人,应该就能安全了吧……
“混账东西,真当老子打不过你是不是?”
可高顺怎能让张郃逃走,他追兵不到一千,却铁了心不断前进,紧紧咬住张郃军的尾巴,张郃稍稍停留就立刻能听到高顺军的喊杀声,搅得张郃不胜其扰。
没办法,徐庶实在是太擅长使用内奸之法了,天知道他这次又想做什么。
之前许攸突然失踪,沮授等人乱作一团,大家都知道许攸多谋,生怕此人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审配听说许攸失踪了,则趁机落井下石,说许攸实在可恶,之后肯定要给徐庶出谋划策对付己方,让沮授一定要做好准备。
现在袁绍军上下都神经紧绷,等待许攸的算计发作,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就在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庶军一反常态地撤走了壶关的包围——单独撤走壶关的包围去强攻屯留就够可疑的了,这明显不符合徐庶军的战法。
沮授和审配还在研究徐庶突然扔下高干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张郃已经突围出来。
张郃突围是一件好事,沮授赶紧派快马去迎接,快马回来后,沮授立刻问张郃军的伤亡如何。
快马一五一十地说,大戟士几乎没什么损伤,张郃军军容严整,听说还在半路上击退了徐庶的追兵。
这个消息当场把沮授给镇住了,赶紧叫儿子沮鹄亲自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想個办法,先把张郃拖住,暂时不能让他进入军营,等待沮授清点完兵马再做决定。
扯淡呢?
徐庶先攻壶关不下,之后包围张郃又被张郃全须全尾地逃出来,甚至追杀都被张郃击退?
你这话说给袁绍他能相信吗?
要是徐庶当真如此无用,袁绍军现在早就饮马长江,跟刘表胜利大会师,搞不好袁绍手上的劝进表已经看不过来了。
张郃、高干两人的兵马都很完整,只要有一个人是徐庶的内应,那后果不堪设想,袁绍军肯定要被中心开花——之前在东武阳的时候,淳于琼的手下不就是这样被中心开花,气势汹汹的袁绍军顷刻就成了笑话。
“将,将军还是暂先忍耐,我军是粮草调配不过来,真,真的不是……”
“编,继续,编的不错啊!左传都没你编的好!贤侄啊贤侄,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虞初见你了都要拜伱为师,要是生在孝武帝时,你高低得自成一家,当真是虎父无犬子,高,实在是高啊!”
沮鹄嘴上已经长了一层泡,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从小饱读诗书,为人端正,从不会撒谎,这一开口就被张郃识破,实在是丢人现眼。
可现在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强行编下去,沮鹄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明明听出来张郃是在恶心他,可他又完全不敢还口,只能默默忍受着。
张郃骂了半天,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想起之前高览的话,张郃眼泪滚滚,咬紧牙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