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冲着面前的牌位虔诚地拜了拜,将几炷香仔细地插在香炉中,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可刘夫人现在有恃无恐——这些日子,河北豪族纷纷让家眷带着礼物以慰问袁尚为名来与刘夫人见面,刘夫人以袁绍夫人的身份落落大方地与这些豪族家眷相处,现在大败的消息传来,还需要刘夫人再去安抚他们。
他眼睛一亮,沉声道:
“取笔墨来。”
就怕之后有人不听我的……若是如此,我宁愿把冀州送给孟德,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虽然早就对沮授的失败有所预料,可听说沮授居然在与吕布的激战中战死,他还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袁将军此番大获全胜,而并州诸军惨败,之后谁来做冀州之主一目了然。
所以,还不如想办法推举袁谭作为冀州之主。
袁谭这一战完全是他之前去许县的时候跟刘备商量好的,甚至一进一退具体怎么打、怎么打的热闹都是经过了诸葛亮和鲁肃的详细谋划。
魏延跟着傻笑,心道袁谭这厮胡言乱语,可见风使舵倒是真好。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了,我这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啊。
“哎,还得靠我啊。汉室的大业,终究是全系于我袁谭一人身上。”袁谭伸了个懒腰,满脸嘚瑟之色。
朱然犹豫一番,低声道:
“刚才邺城那边有紧急消息传来,听说袁本初的身子越发不好。”
如果不是并州之战打成了这样,袁谭如今取得大胜,可以钻进兖州腹地大战,吕布和徐庶岂能如此猖狂。
刘景升那边,我也要再写一封信,让他抓紧与孙策讲和,这盟主我不做了,匡扶汉室,靠我是不行了,我等要一起进攻,才能……才能讨平汉贼,救出天子!”
耿苞飞快地点了点头,确认袁绍没有再想说的,这才缓缓关闭房门,提心吊胆地走了出去。
“给谭儿写信,让他不要分兵!”袁绍疲惫地说着,“现在并州大败,刘备得到消息之后,怕是要全力进攻,只怕青州也要遭遇贼人猛击,让谭儿小心准备。
“若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持此手书,令元图、公则、义渠共迎谭儿为主,一应战和,都由谭儿做主。”
耿苞浑身冷汗不住地流出来,他知道若是说了袁谭,刘夫人一定会勃然大怒。
他这次选择跟徐元直、刘玄德站在一起,之后也算他运气好。
可没办法,此事又瞒不住,他只能据实道:
耿苞尴尬地点了点头,颤声道:
“卑下明,明白。”
“啊!”耿苞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直接坐在门槛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一度以为袁绍在说梦话。
房外,一个少妇不施粉黛,一脸阴郁地站在那里,正是刘夫人。
“大公子上次被太尉训斥,不敢再随意汇报前方小事,只是询问能否趁着与刘备对峙,另举一军出青州,攻兖州?”
“谭儿做得好,谭儿做得好……是,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不起他。”
“太尉言若是有不忍言之事,众将当同迎大公子接掌冀州。”
他的要求并不算高。